“母后……”赵性坐在那有气无力:“千万不可削了皇叔兵权、千万不可让金铃儿和亲啊……会出大事的,会出大事的。”
他就像呓语一般反复念叨着,虽然也不知道会出什么大事,但他就是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如果真的干了这些事,大宋可能真的要走到头了,虽然这感觉来的毫无根据,但就像走在悬崖边时心中有个声音响起说“跳下去就死了”一般,虽他也没死过,但丝毫不怀疑。
“皇儿,你是时候该有个皇帝样了!”太后厉声说道:“你究竟要让我操劳到几时?”
“母后,孩儿知错了……”赵性起身才垂手而立:“容我细想一番吧。”
“我这便去与太皇太后讲讲,金铃儿也不小了,若是真如那些臣子说的一般,那辽国皇子倒也是门当户对。”
“母亲……别……”
但赵性到底是没有能拦住太后,看着她远去背影,赵性这个大宋的皇帝瘫坐在椅子上,半晌都没能缓过来。
“官家,喝些茶水吧。”
老太监将一杯热茶放在赵性面前:“你一日都未曾吃喝了。”
“完了……真的完了。”赵性用力揉着脸:“大宋完了……”
王太监暗暗叹息一声,他真的是有些心疼赵性,人家都说他是个昏君,却只有自己知道这个才二十岁的皇帝究竟有多难,他整日面对都是他人无法面对的难题,却是无人分忧。
“伴伴,去宫外采买颗桂花树来。”赵性叹气道:“要粗壮一些,记得要分叉的歪脖子树。”
“官家……”
“最少得有三十年。”赵性继续说道:“不然挂上去时怕是会断。”
“官家三思……”
“去!”赵性突然怒吼了出来:“我叫不动他们也就罢了,如今连你都叫不动了?”
“老奴这就去……老奴记得福王爷那便有一个桂花院子。”
“连找棵树都要算在福王头上么?朕已是不知怎的面对皇叔了,你就别给他添乱了,在金陵城中随便寻觅一棵便是了。”
老太监走了,赵性瘫软在了椅子上,脸上露出疲惫而无奈的表情。
而与此同时,宋北云正站在一个沙盘前,用一根细竹子指着上头的一座城市说:“襄阳,三面环水,易守难攻。这个位置绝不能放,但若有一日大军压境时,却也只能抗得三个月,因为襄阳城小,补给不足。之后就是一路下走,庐州、临安、金陵。不是我说,金陵城真的不是个吉利的地方,不适合当首都。”
“你莫要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谁许你说这等话的。”福王走上前一脚踢在他屁股上:“我就问你,若是我现在十二万步卒,压在襄阳城外,你如何应对?”
宋北云哪里会打仗,他站在那抓耳挠腮的,福王看到他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抄起鞭子就在他屁股上抽了三下:“这等事也要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