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有多贵,就连宋北云这种大手大脚的人想起来都头皮发麻,真的就是一颗豆子差不多半贯钱,他现在能拿出来可不就是为了那个平胸的智障少女不计成本了么。
至于为什么这玩意能让王公子这么舒服,其实还的从成瘾物的药理作用上了,首先咖啡因这个东西,其实是一种偏向良性的成瘾物,而在没有广泛接触高浓度咖啡因的大宋,几乎没有人对这个玩意有耐受性。
而咖啡因的神经刺激作用其实是大于五石散的,之前就说过了,成瘾物是一浪压制一浪的,五石散除了刺激作用之外,更多是慢性中毒产生的危害,而咖啡因是能够完全压制住早期神经亢奋性的成瘾症状的,但也仅仅是压制,后续的话……不过相比较其他的成瘾物,咖啡因的危害真的是会小上很多。
前提是王家少爷可千万别去吃他娘的罂粟,吃了那玩意,真的就没救了,所以宋北云特意在成瘾物列表上将罂粟按在了第一位,还说了一句食之必死……
在得到这东西之后,王少爷如获至宝,他小口抿着杯子里的浓咖啡,再也不嫌弃它的酸苦,而对左芳的态度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仿佛就如同走入他心房了似的,王少爷对这左芳甚至比要对左柔还要热情。
虽然左少爷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让他成了这个德行,但作为一个纨绔二世祖的天生敏感,他明白这是他顺杆子爬的时候了。
一上午时间下来,两人俨然就成了无话不说的至交好友,王公子生在一个压抑的家庭,哪里有左芳这种十岁冒个头就到处浪荡的二世祖见识的多,一来二去两人似是臭味相投了起来。
他们聊人生、聊理想、聊狎妓、聊游山玩水、聊金陵城谁家的姑娘风姿水润、聊当今格局。
反正就如那喝醉酒的中年人一般,什么话题都吹呼两口,左芳的话深得王少爷认同,同时也对左芳的人生充满了向往。
特别是在听完左芳自小就因为爹爹军务繁忙几乎无人管束的时候,王少爷就觉得自己从小到大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一个黑暗的、迷茫的、狭小的、充满恶臭的牢笼之中。
身边所有人都只想着他飞得高不高,却无人念及他飞得累不累。爷爷看似心疼他,却也只是将他当做家族的棋子、皇后姐姐心疼他,却也只是把他当成未来的政治筹码。
王少爷心中有痛,痛彻心扉,世上无人知他心中所想、无人顾忌他孤独悲切,天下懂他者居然是只认识一上午的小公爷左芳。
这种知己感从心底油然而出,他深吸一口气差一些就要哭出声音,啥也不说了,千言万语都在这一口了。
端起手中的咖啡一饮而尽,然后长长的舒展了一下身子并握住左芳的手:“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左芳忍着恶心,不动声色的抽出手:“那……姐夫,我今日就不多叨扰了,过几日你身子好些了,我再来拜访。”
“不留下吃饭吗?”
“哎呀,家中炉灶上还热着汤呢。”
左芳逃似的跑了出去,而王家公子坐在石凳上,手中握着那个千金贵重的豆子,他觉得叫暗香豆并不贴切,倒不如称一声相思豆,因为只有此物才能明相思才能解相思,烦闷忧心都如过眼云烟。
等到下午文圣公回来时,发现自己的乖孙居然坐在房中练字,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看到孙儿那神采奕奕的样子,却是有些难以置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