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福王让旁边哭唧唧的金铃儿取来了一个盒子,打开里头却是一本书,福王将书递给宋北云:“拿着,莫要再给我招惹祸端。”
宋北云将书拿在手上,翻阅了几页,发现上头居然是详尽的战术兵法,遇到什么情况使用什么战术,在什么地形使用什么战术,还有一些关于宋、金、辽、草原、吐蕃、西夏等等地区的兵种特性、人员分布和适应性,以及在缺少骑兵时应对骑兵的主要方式。”
“你莫不是以为本王征战数十载都是在用运气吧?”
“不敢不敢。”
宋北云拿过书,起身往后退了两步,噗通一声跪在福王面前,郑重其事的叩首三次,他起身后笑道:“可惜来的匆忙,没带鸡鸭鹅和一块上好的砚台。”
福王倒是满不在乎的摆摆手:“用不着拜本王为师,本王将这东西给你,只是因为家中是女儿,总不得让个女儿家家上战场吧,你说可是啊?”
宋北云一听,眼珠子一瞟,立刻意识到这话里的话了,他连忙追问道:“金铃儿不跟您一块走了?”
“真的是个极聪明的小兔崽子。”福王笑着摇头道:“她的确不走,太后不放心我,自是要留下个质子在京城内的。”
宋北云想了想:“我其实有把握把太后……”
“住嘴!”福王眉头一皱:“杀人若是能解决,还需你动手?此等事,莫要提了。若是没了太后,大宋的官便是铁桶一块了。”
“那还……”宋北云刚要接话,突然他扬起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我明白了。”
没了太后这档子外戚,大宋的官可不就是铁桶一块了么,只不过这铁桶里没有皇帝、没有福王也没有他宋北云,接着文官制就会像脱缰的野马一样狂奔在无尽的大草原上、畅游在属于他们自己的理想国之中,最后被外国人骑着马踩爆头。
这不是瞎意淫的,文人不得掌权这是经历了无数历史论证的事情,一个健康的王朝,理论上要么是君是个战场上厮杀过来的君,要么臣是从草根一步一步爬上来历经过铁血与怀柔的臣。
如果一群从小就生活在舒适圈里的臣碰上一个没见过风浪的君,那么最后的结果无外乎就是大殿后头那一颗老歪脖子树。
治国很难吗?当然难,就如做饭时的“适量”“少许”一般,模糊的词之外就是对精确的高度把控,而且一个国家绝非上行下效那么简单,特别是一个大国,即便是一千年以后曲解政策的事都时有发生,更别提这交通不便的时代了。
祁门县的周家,不就是在摸石头过河时碰到的石头嘛,而它充其量也不过就是河边浅滩的小石子儿,顶多被水草覆盖有些硌脚,深水区的巨石可还戳在那巍然不动呢。
“明日我走时,你们都不用送了。”福王大气的说道:“不过是去福州,又不是去些蹊跷的地方,就如玩闹一般的地方。当年我去那北地饮冰卧雪都不在意,去那土肥水满的福州更不在话下。”
“王爷,那年您二十。”
宋北云一句话让福王的气势顿时泄了去,就连心情极不好的金铃儿也没憋住笑了出来。
挨了一脚的宋北云一边嘀嘀咕咕一边开始让金铃儿取来一张纸开始写起了东西:“既然王爷送了我那么珍贵的东西,我怎么也得回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