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屁先别急。”宋北云喝了口茶,然后递给旁边的小番续上热水:“这钱,是内库中拿的并非通过户部吏部,所以往后的日子若是大家都消极怠慢,恐怕……”
“自然是不敢……”
“不敢不敢……”
“定当犬马之劳。”
下头一连串拍胸脯的保证之声,而宋北云倒是轻笑了起来:“不过咱们也不能老是靠着上头拨钱,还是得想着办法自力更生,所以我向官家和太后提请设立屯田司、煤工司和匠造司三司,用来捞……赚钱。诸位可明白我的意思?”
下头的人哪一个不是老油条、老泥鳅,这话一出来,当然是明白的,所以众人连连点头,连声叫好。
“如今我还算蒙着圣眷,能为诸位兄弟讨个便宜,可若是让我发现了谁在后头给兄弟们捅刀子,可别怪我这刀下不留人,皇城司是个什么地方,诸位前辈可都比我清楚。”宋北云拿眼睛这么一扫:“莫要看我年轻,霍去病十七便封冠军侯,我封不了冠军侯,但杀几个人我还是敢的。”
说完,他站起身:“事情么大体就是这些事情。哦,对了,新的常服、礼服和佩刀都已交付工坊,过些日子全都给我换上,拿出新气象来。”
宋北云离开之后,屋里的人并没有散去,而是聚在一起商讨起来这件事,他们其实本就打算给这年轻的**崽子一点教训的,可如今……
“还教训个屁!”其中一个看着傻大黑粗的汉子将帽子往桌上一摔:“这上来就给加钱的好事,谁不干?往日你等不都羡慕那些个文官么?如今咱们这月钱可不比他们差了,你们还怎么着?逼走一个,换上一个五年不给加一个子儿的?”
众人纷纷点头,昨天给宋北云引路的那个干巴瘦的家伙小声说:“要我说,就别闹些事情出来了,人家宋大人正蒙着圣恩和太后的恩宠呢,昨日老杨你们也见了,我不信他未给太后上折子,可是如何?宋大人今日受了责难?你们啊,招子亮堂些。”
而在他们讨论加工资的时候,宋北云正坐在矮榻前给左柔推拿着胳膊,一边推拿还一边骂:“你就是皮痒就是骨头松,活该!你自己是个什么水平你不知道啊?去跟人家比武?妈的……这亏了你是我带来的,要换成别人,你现在都被打死了!”
左柔被推得嗷嗷叫唤,眼里全是泪,疼得已经不成人形了。
“巧云姐,那块毛巾给她堵住,叫叫叫,就知道叫。”宋北云说着,趁着左柔不注意,手上突然一个用力,把微微有些脱臼的关节给按了回去,但左柔却是发出了一声极惨的叫声。
“还叫!”宋北云看着满脸泪水的左柔,又是好笑又是生气:“你以后给我老实点!听见没有?”
左柔的胳膊被接了过去,身上松快了许多,她一把抱住宋北云嗷嗷的哭了起来,看到这个傻狗这么可怜,宋北云也没什么好骂的了,只是拍了拍她的头:“傻狗,世恶道险,你不要作死,万一有一天我不在了,护着你的人都没了,听懂了没?听懂了吱一声。别在我衣服上蹭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