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吉挠着头,一脸迷茫的拿着这个“籍”字走了,而小宋坐在那,脸上也开始变了颜色。
当朝太师以死柬之,他没有任何办法。就算是赵性恐怕都没有任何办法,任谁都不可能让一位四朝老臣死在朝堂之上的,更何况这个老臣还是皇帝之师。
不过宋北云不恨这老头,因为从这个时代的角度来看,小宋干的事就跟卖国没区别,凭什么那些东西在辽国卖的比本国便宜?凭什么要给辽国打造兵器铠甲?凭什么又要与辽国买那牛羊肉食?
这些东西对于他们来说非常难以理解,赵相能理解,因为赵相曾经也是以天才著称的。晏殊能理解,因为晏殊就是当世的天才。赵性能理解,那是因为宋北云会一个字一个字嚼碎了喂给他。
那么那些既非天才、又不配让宋北云去解释的人,他们不理解属实正常。
但这件事其实很是不妙的,赵性那边肯定是顶不住压力的,那么如果这件事夭折了,再想重启可就太难了……
小宋心事重重的来到了妙言的房间,她正躺在床上用一根针在戳羊毛玩具,看到宋北云过来坐在她床边,妙言侧过身子不搭理他。
“喂,用不着这样吧。”小宋拍了拍她:“理我一下。”
“死开。”妙言冷冷的说道:“去找你的公主玩去。”
“行啦行啦,这也是没办法,毕竟你也看到那家伙有病了。”宋北云叹气道:“真让她在皇城司大牢里住一晚上,她明天能堵咱们家的门。”
“哼……”
“好啦好啦,明天我辞官之后,给你回来做红烧肉好不好?”
“辞官?”妙言从床上弹了起来:“为什么?”
宋北云叹了口气,把晚上的事跟妙言这么一说,她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这是真的麻烦,这种老臣就是大马蜂窝,碰不得沾不得的。”妙言抿着嘴,也是显得没有什么法子:“可能只有暂时辞官这一条路了,但是工坊不能丢!”
“那肯定的,从一开始工坊就是产业而非衙门。”
宋北云老早就在这里使了个手段,这工坊虽然用的是户工部的钱、皇家的钱,但其实它是个产业而非部门,它是一个由赵性持股百分之五十一、户部持股百分之二十、工部持股百分之二十、宋北云持股百分之九的四方控股集团。
理论上它不归属衙门管辖也不归皇家管辖,董事长是皇帝赵性,董事是户部、工部,而ceo是宋北云。所以这里的人事调动只能听赵性一个人的,其他人都无权调动宋北云的职位。
现在户部正在回笼资金、工部正在培养人才,赵性更是要把这个当成国家战略资源,这个时间点要是有人敢在这上头动土,耶稣……太上老君都留不住他,宋北云说的。
但朝堂上的事,总归是要留下一个交代的,能给交代的只能是赵性和宋北云,总不能皇帝引咎辞职是吧,那就只有小宋替赵性背下这个锅了,至于赵性怎么补偿,那等他翻墙进来之后再说。
第二天一早,宋北云将辞呈和官服、令牌都托人送去了宫中,算是先人一手了。
而早朝上庞太师果然让人抬着一口薄棺上了殿,血泪控诉宋北云的种种通敌卖国之行,希望官家能够严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