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性怀疑也好,忐忑也好,再不安心也只能等到第二个皇子出世之后才能定夺。这一点完全可以参考佛宝奴,为了能有个继承人,脸面和妹妹都可以不要了。这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个大统之名么,在大统面前,是不是亲生的,皇帝不在乎。
“得金承蒙圣恩宠,不胜惶恐……”
小宋笑了笑,将杯中茶一饮而尽:“若是你此番表现的好,我能拍着胸脯担保,你会得个超级大礼包。”
“啊?”
“聪明人。”小宋起身:“自己想想为什么,话不可说透,离下月初六没几日了,还望想通。”
小宋背着手离开,柴得金浑身都在冒汗,他自然是知道下个月初六会发生什么,而如今这个煞星登门拜访说了一些模棱两可的话,若要细细咂摸起来,这不光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危也是人生中最大的机。
“来人。”
柴得金的衣衫湿透后,眼神变得凶恶了起来,轻声呼唤了一声,家中老仆从后头走了出来,来到他的面前:“少爷。”
“准备一下。”柴得金也站起身来:“该是时候算算账了。”
而与此同时,小宋已经来到了一条小河边,站在小桥上看着不远处正在建设的新皇宫,阳光下的大工地显得朝气蓬勃,而他身后暗仄的小巷却似乎从来照不进阳光。
“想什么呢?”
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传来,小宋回过头发现却是被晏殊娘子推在轮椅上散步的赵相。他看起来恢复的还不错,虽然仍然不能行走,说话时也还含含糊糊,但精神头却是很不错。
“赵相。”小宋抱拳:“只是看到新宫时,偶有所感。”
老头招了招手示意女儿去到一边,然后又示意小宋推着他,小宋自然不会拒绝,推着这位已经处于半退休的老宰相慢慢的沿着小河行进着。
“你可知老夫一直不喜你?”
“那哪能不知道呢。”小宋笑着说道:“天底下能喜欢我的人不多吧,特别是读圣贤书的。”
老头轻轻摇头:“不是因为如此,我读什么圣贤书,家父也不过就是个半部论语的调子罢了。”
“哦?”小宋倒是好奇了起来:“那是为何?”
赵相沉吟片刻:“这些日子,我倒是翻阅了一生,我想我之所以如此嫌弃你,不过是因为你与老夫年轻时太过于相似。不过也有不同,你比老夫年轻时更有种更有料也更阴险毒辣罢了。”
“赵相……是夸我?”小宋表情古怪:“这怎么听都不像夸人啊。”
赵性懒得搭理他,只是咳嗽了一声:“老夫老了,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大限便在眼前了,这大宋的将来就交给你了。”
“啊?”小宋愣了愣:“我?我不行。”
“你行。”赵相沉吟片刻说道:“自我离了朝堂,看清了许多事,大宋要强要大,想当正人君子可不成。老夫这一年多来,将你的布置一点点的拼凑了起来再铺展而开之后,若不是身子骨不利索,非要拍案叫绝不可。一个双十年华者,能有此等眼界、见识,我不知你师承何人,但我想来是世上无人能教出你这等妖孽。若要真说起来,想必你便是那应劫而生的星君,救我大宋万民于水火。”
“大宋?”小宋呵了一声:“我要救的是华夏是天下是黎明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