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编行动可能要持续几日,全城的禁军都会被打散,所有的战斗序列都随机安置,原本分属不同大营的士兵就像轮盘似的转了一大圈,而且每三个人中安置了一个长安军士兵成一班,每四十人便安置一名“政委”,四人中以军龄长者为长,政委领十班。
这样的部署将整个金陵的军力部署完全打乱而且更加细化和零碎,不再扁平化管理也不得越级而做,将军还是那些将军,但那些将军却不可再直接对士兵发号施令,而是需要通过下级军官与政委向下兼容,而政委本就是隶属枢密院之人,若是传递的命令他们感觉有问题,第一时间就会向枢密院汇报。
而即便是政委跟着一起叛乱或者被害,也不过影响的只是四十人罢了,完全达不到能够翻云覆雨的标准。若要达到大规模兵变,则需要上千下级政委同时叛变,其难度之高实在难以想象。
“混成之后,长安军就融化在了禁军之中,打散了原本禁军编制,即便是在营内士兵也难以与上层长官直接见面。”
定国公把这个夺军权的方式说给福王爷听,福王听完之后沉吟许久,扬起脑袋:“这小子坏水是真多,这么一来要么必须趁着现在兵变,要么就没机会了。而趁着现在的话,恐怕也成不了气候。”
“呵,这可是您教出来的好徒弟。”
定国公的语气中透着酸溜溜的滋味,语气中的心有不甘表现的淋漓尽致,毕竟大家都是一个女儿的人,在王爷那就是赔了个女儿得了半个儿还能收个顶好的徒弟,可到自己这就是硬赔啊……
“你莫要心有不甘了,以我对他的了解,若是他人的话,长安军一到第一个就下了金陵所有人手中的军权交于官家,你看你不光得了好处还留了兵权,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抱怨么倒是没抱怨。”定国公叹气道:“只是未曾想局势已然如此紧张。”
“这其中参与的人不少,不然断无可能如此迅速且如此激烈,等大朝会一开,定有人上折子参此事,若是官家不能给他们个交代,呵……”福王爷虽然语气平淡,但脸上却全是杀气:“是该收拾收拾这帮人了。”
“那王爷,您觉得那小子会如何摆弄?”
“我也不知,不过想来动静不会小。没瞧见这一来便将城内军政给翻了回来么,手中有兵权便占了上风。”福王到底是打了一辈子仗的老前辈,对局势看的异常透彻:“之后许是会平息风潮,再后便是收拾这些混账了。”
“可此事滋事甚大……恐怕……”
“嗯,先看看吧。”福王眼睛抬起看着定国公:“实在不行,让那些人看看咱们这老狗也是有几颗牙的。”
“王爷……可不好这般说自己。”
“少来这套,当年你跟我冲杀时可没少骂娘。”福王哼了一声:“当了枢密使倒是跟我矫情了起来?”
定国公叹气一声,想到自己往昔年少时的峥嵘也不免有些惆怅,但转念一想,便笑着说道:“王爷,您这徒弟不负王爷当年之盛名啊。也是年纪轻轻,四方闻之颤动的人物了,就是品行不太好。”
“你又好到哪里去了一般。”福王瞥了他一眼:“当年你不也是个无恶不作的混账,若不是你真的能打,老子早一刀砍了你。”
定国公讪笑起来:“谁还没有个当年呢……”
而就在长安军进行快速拆分混编的时候,左柔却被赵性勒令锁在了皇宫之中,定国公制不住她,皇帝却可以。毕竟这个节骨眼,左柔可是千万不能出事情的,毕竟大宋现在两大军的掌舵人一个是她爹一个是她男人,真的出了什么事俩人都要疯,赵性都不一定顶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