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性一愣,他还真的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坐在那沉思片刻之后,只能悻悻说道:“此事朕会关切。”
“官家会关切不假,可许多人都在观望呢。”
赵相本身就是个学术大家,他心中肯定有自己的答案,但他觉得这个答案并不好,所以就想看看赵性是否有答案,毕竟改革之影响并非是一城一县,那可是要深切影响到未来数十年数百年甚至千年的,没有答案怎么可以?
所以他虽然很不情愿,但仍是冒着冒犯天颜的结果来硬着头皮逼问赵性,因为改革者心中必须要有答案,这才算是一个合格的改革者,断然不能走一步看一步。
而就在这时,外头的门被推了开来,人还没到,声先到:“新国安已经出发了,会在短时间之内扫掉参与到这件事里的世家,算是杀鸡儆猴。晏殊也动身了,行使督查之职。”
宋北云刚转过帘子,一抬眼发现赵相就坐在那,而赵相听到着声音,即便是自己没法子转身也知道是谁来了,他心中其实早就知道所谓的治罪宋北云就是一场戏,但真这样撞见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
“啊……赵相来了。”宋北云也不客气,往旁边一坐:“我还说过几日去您那瞧瞧呢。”
“免了吧,我可担心一个不留神就被人捉进了大狱之中。”
宋北云龇牙咧嘴的挠着头:“赵相何必刺挠我呢。”
“哼,我一见那行事风格便知道是谁的手笔。当真是好手段啊,宋大人,杀了那许多人。”
赵相一贯反对以暴制暴,算是跟宋北云有理念上的不合,如今这金陵杀的又大多数是有名望有地位之人,有些甚至跟赵相私交还算不错,他心中自然多少是有些怨气的。
但他也清楚,私交归私交,改革之事实为无奈,那些人的死多少也就算是咎由自取。
“我也不想的。”宋北云拿起旁边的糕点就往嘴里塞:“我也不是什么喜欢造杀孽的人,但有些事必须要执行,毕竟若是我慢上一手,跪在法场中高喊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人便是我了。”
赵性这时在旁边补充:“还有晏殊。”
赵相不想与他理论,毕竟大家心里都有数,只是觉得他手段太过残忍罢了,其他的他也无错。
而赵性这时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看向宋北云。
宋北云一看赵性这德行,就知道赵相肯定是给他出了什么难题,心中也是打鼓。
“宋北云,刚巧你到来了,方才赵相问朕一个问题,你可有答案?”
您倒是问啊……
赵性看到宋北云的表情,连忙将赵相刚才问自己的那个问题说给了宋北云听去。
而宋北云听到这个问题后却是哈哈一笑:“这是赵相问的还是赵相的老朋友们问的?”
赵相一听,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他差点都忘记了身边这个小混账是天底下一等一的人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