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的锅并不是宋北云的,但却也引来了关于德行的争论,朝堂之上如今可是战火纷飞。
“我不管内部事务,我只负责杀人。”宋北云举着酒杯凝视之:“他们闹,闹到最后轮到我出手的时候,他们的嘴巴自然闭上了。”
“你这样会留下骂名的。”
“王爷。”宋北云抬起头看着福王:“千古骂名和国家万疆,您选哪一个?”
福王没有回答,只是一口饮尽杯中酒,吃了口他从江城带来的鱼,沉吟许久后却只是摇头轻笑。
“后头你打算如何?”
“如果没有这次突然的事情,我早就回长安了,事情多到做不完。但现在我没的选,只能等到朝堂上完成第一轮清洗,官家回到金陵给我恢复自由身之后,我才能继续。”宋北云撑着脑袋说道:“长安比金陵精彩多了。而且王爷,军改已经刻不容缓了,再拖延下去可是要兵灾四起的。”
福王哪能不知道呢,他长叹一声道:“明日我便叫左公来此商议此事。”
“嗯,我就不露面了。”宋北云起身给福王倒满一杯酒:“辛苦王爷了。”
“本王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等事情了解之后,王爷倒不如去长安吧。”宋北云笑道:“当个闲散王爷,含饴弄孙。您和王妃年纪都大了,王妃身子还不好,去了长安多少有个照应,再说了有您福王爷坐镇,长安风水都能变得更好。”
“再议。”福王轻哼一声:“溜须拍马的能耐倒是长进了许多。”
一顿饭吃完,宋北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小院中,今晚他是没力气干点什么了,这些日子说是没压力那是假的,着实给他累了个够呛,整个人都软趴趴没了精气神。
左柔还想缠着宋北云问那凌迟的事,但好在巧云懂事就将她给拖走了,留了个独处的时间给宋北云。
他洗了澡,躺在床上,虽是疲倦但始终睡不着,辗转反侧之际,他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来到了案台前,郑重其事铺开一张纸,斟酌许久后写下了一行字: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
文章的力量往往能够震荡人心,他突如其来的灵感,让他对下个阶段的思潮革命有了充足的信心,他始终认为在任何时代背景下都不会缺少衷心希望国家、民族越来越好的人。
特别是青年,他们踌躇满志、光芒夺目,让那些大好的青年人被世家、被八股、被“一贯如此”束缚,那就是最大的恶。他需要一批先行者,一批即便是背叛阶级头破血流也满不在乎的先行者,当这股力量汇聚成河时就是统一之日!
所以,他要开始打造信仰了,信仰唯物主义、信仰科学、信仰未来。
但当他真正落笔时,却发现这里有多艰难,单纯描绘未来就是画饼、单纯的讲述理论就是空想,这都是不可取的。因为所有的思想都要扎根于土壤才能够枝繁叶茂。
不过幸好,时间还很长,他还年轻。
当他意识到自己也终究要开始走入了一条摸索的道路时,他由衷的感谢当年自己抱怨过无数次的马哲课,里头很多东西在此刻就是黑暗中的明灯,是思想的火炬。
难怪说开卷有益,谁也没想到一个理工科的学生学了马哲之后居然能用在这个地方。
不知过去多久,宋北云抬起头活动了一下脖子,却发现自己头晕眼花时,突然看到对面的窗户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赵橙长发及腰的坐在窗口撑着头看着自己。
他抬起头这一下对视差点没把他三魂七魄给震散了,他连忙咳嗽了一声,强行压了压惊:“还没睡啊?”
赵橙缓缓抬起眼睛看向他:“嗯,睡不着。”
苍天啊!宋北云敢保证,这是他认识赵橙这么许多年来第一次听见她正常的声音,以往的时候不是那种夹着屁股的矫揉造作就是那种几近疯狂的嘶吼。
这突然来的正常声线让他觉得面前这个人很陌生。
怎么形容呢,就是那种很御但很柔的声线,带着几分慵懒,可以说是相当性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