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双眼含泪,看向赵云:“好像是水土不服。”
“水土不服?怎会这么严重?”赵云感觉有点不对,但常威看上去确实病得极重,也顾不上细究,道一句:“我这便去请医官。”
“且慢。”孔明抹了抹眼角,给赵云打了个眼色:“常军师这水土不服之症,怕要回到荆州,用家乡水土调养才能好转。呆在江东只会越来越严重。子龙你速去找驿馆长,请他安排马车,咱们赶紧将常军师送上船,命战船连夜送他回荆州。”
赵云不知究竟,无法领会孔明这个眼神的深意。
不过他有桩好处,便是执行命令坚决,永远不会多问为什么。此行既以孔明为主,那么赵云即便资历比孔明深,年纪比孔明大,亦会不打折扣地执行孔明的命令。
当下抱拳应喏一声,大步流星出去,寻驿馆长要马车去了。
不多时,驿馆长便带着几个驿卒进来,见常威一副要死的样子,也是大吃一惊,连忙带着驿卒,七手八脚地要去抬常威。
“我来!”赵云见驿卒们手忙脚乱的样子,生怕他们把常威摔到地上,让他病上加伤,一把挥开驿卒,亲自抱起常威。
常威炼体大成,肌肉、骨骼密度远超常人,体重怕是不会比合金骨架的金刚狼轻多少,一般人还真搬不起他。
不过赵云亦是力大无穷的顶尖猛将,毫不费力就将他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往外行去。
将常威送上马车,赵云亲自赶车,诸葛亮则在车厢中照顾常威,两名驿卒骑马在前引导开路,往城门方向行去。
此时曹操重兵压境,大战将起,柴桑已成江东军大本营,孙权亦在柴桑亲自坐镇,因此城中宵禁甚严,每时每刻都有全副武装的精锐巡逻。虽有驿卒开路,马车也要时不时停下来接受检查,速度甚是缓慢。
行至半途,接到驿馆长通报的鲁肃飞马赶来,远远地就发声问道:“孔明,听说常军师病倒了?”
孔明掀起窗帘,一脸悲戚地说道:“子敬兄,常军师病情严重,需即刻返回荆州调养。可城中宵禁甚严,前行甚是缓慢,还要有劳子敬兄代为开路啊。”
鲁肃打马凑到马车跟前,透过车窗往里看去,果见常威一副风中残烛,随时可能咽气的模样,不禁大吃一惊:“常军师如此健壮,怎会突然发病,且病重至此?”
孔明悲声道:“常军师是纯粹的读书人,不会武功,虽天生神力,看着形体健壮,实则并不像武将那般气血旺盛、百病不侵。今日来时,常军师贪看大江风景,在船头吹了整天冷风。抵达柴桑后,又水土不服,刚到驿馆没多久便病倒啦!”
前面赶车的赵云听了,心里好生古怪:孔明先生和常军师在搞什么鬼?常军师不会武功?这一定是我今年听过的最大的笑话!
然而知道常威武功绝顶的,只有刘营的人,江东却是无人知道常威底细。
因此鲁肃见常威确实一副气息奄奄模样,并未多作置疑,只心里嘀咕一句:“人不可貌相啊!想不到如此雄壮的常军师,内在竟如此柔弱……”
摇头叹了口气,鲁肃打马行至队伍前面,拿出信印令符,在前开道。
有鲁肃这位孙权面前的红人亲自开道,队伍前行速度顿时加快许多,不片刻便出了柴桑城,一路直趋码头。
到了码头,赵云又亲自将常威抱至船上,安置进船舱之中。孔明则暗地里叫来船长,悄悄叮嘱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