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四日。
路堵住了,不能过去,我在街边第二个店子点了一份千层肉,味道很棒,但是……但是什么来着?
草,我都没写前面的解释但还是没来得及!”
[……路被堵住,什么意思?]林牧暗暗记下。
“五月十一日。
这是我第几篇噩梦日记?
原来前面只写了三篇啊……另外几次忘记了……几次来着?”
林牧回翻,确定前面只有过两篇关于噩梦的日记,并且没有过任何撕扯痕迹。
他继续翻开下一页。
“五月十二日。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是被我撕掉的那些食谱!它们在刻意屏蔽我的记忆!
日记本是污染的源头!!!”
[日记本是污染的源头!!!]这句话如一道惊雷在林牧脑海中闪过,几乎让他下意识地把手中的日记本扔出去!
[日记本是污染的源头!!!]
那些最初的食谱,就是导致“自己”异常的原因?
为什么?
林牧思绪翻滚,心灵难以平静。
他提起日记本,从封面到侧边,仔细地看了一遍,然而不管从哪个方面看,这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日记本。
林牧从床头柜找了找,最终在病历卡边找到了一支便携短笔,他尝试着在日记本上划下一横,笔迹正常,等了十来秒也没有发生变化。
他从前面看过的内容里撕下一张,特意在页缝中留下撕扯不完全的痕迹,然后把撕下来的纸页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五分钟后,不管是那道划痕还是被撕下的纸页,都没有任何变故产生,就如同,这真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日记本。
[……]
林牧深吸了一口气,把心思压下,打算查看完所有的日记再决定如何处置它,他念头一动,叫来齐亥,果然,五月二日之后的日记,齐亥再度无法看见了。
[也就是说,正常状态写的日记可以被常人观测,异常或者“被感染”的状态写下的日记则无法被常人看到。]
当然还可能存在别的因素,但林牧觉得这个猜测已经很接近现实了。
他再度翻开下一页。
“五月十四日。
我找到了医生,告诉了他我身上发生的异变。
他告诉我,二度感染的情况下,再度驱除很难,比起他人的帮助,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努力。
他开始指导我掌控梦境。”
原来记忆碎片展露的画面就在这一阶段?
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林牧不断翻动纸张的声音。
[掌控梦境……原来如此。]他翻过的下几页日记里虽然没有详细描述如何控梦,但也足够他理解部分,而且,似乎这控梦的方法并非秘密,而是流传甚广。
[既然能够通过控制自己的梦境来去除掉“感染”,那……按照“它”的想法,为什么这些部分没有被涂掉?]
“砰砰。”
林牧的思绪被打断了。
病房的门被敲了敲,护士走了进来:“名字?”
“林牧。”
她麻利地取下床头的吊瓶,更换插好,在病历卡上标注好,然后嘱咐了一声:“等下输完了记得自己按铃,或者你来按,通知护士过来换药。”她后半句转头对着齐亥说道。
林牧这才注意到他刚刚的那瓶药液已经输完了。
片刻后,护士离开,林牧则是瞄了一眼齐亥,然后低头继续翻看日记。
下一页,空白。
[完了?]林牧心头有些狐疑,又有些放松,他再度往后翻开。
又是一页新的日记,熟悉的字迹映入他的眼帘。
“七月二十三日。
早晨起来感觉有些不适,在镜子里看见了自己背上有道古怪的伤痕。
可能是睡觉的时候蹭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