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试作为明朝科举制度的第二级正式考试,系由南、北直隶和各布政使司举行的地方考试,地点在南、北京府以及布政使司驻地。每三年一次,逢子、卯、午、酉年举行,又叫乡闱,考试的试场称为贡院,考期在秋季八月,故又称秋闱。凡本省科举生员与监生均可应考。
在考试内容上,乡试比起院试又增加了许多项目。
四书文和五经文仍旧为必考科目,同时加试论,诰、表、内、科判语,及经、史、策议论文。
这其中很多内容,都是沈溪之前学习中甚少涉及的,有的还需要从头开始学。
明朝的乡试,分为三场,每场三天。
因为乡试考生人多,考期长,所作的文章多,考官不能一一审阅,以第一场考试中三道四书文为成绩的判断标准,会出现其余文章“苟简滥劣,至于全无典故,不知平仄者,亦皆中式”的情况。
所以沈溪备考的重点,仍旧是在《四书》《五经》上。
七月十二,沈溪在闷头学习几天后,感觉不得要领,这天苏通来请沈溪出去参加文会。
来年就是乡试年,城中秀才相约为伴来年一同参加乡试,盛夏过去之后,城中的文会逐渐增多。
这也是沈溪中秀才后第一次参加城中文会。
在家中闷得久了,出来走走沈溪一时间竟然不怎么适应外面的喧哗热闹。等到了约定地点,苏通正在与人对弈,围观的人不少,看情形苏通与对弈之人在盘面上旗鼓相当,但因苏通一步不慎陷入被动之中,正有大片局面丢失,败局已现。
与苏通对弈之人,二十岁许,神色颇为适然,仿佛棋面上的得失无关紧要,这是一种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的雍容气度。
沈溪心底里暗自揣测,这是哪家的公子?
“哎呀,沈老弟来了,在下忘了迎接,真是罪过罪过。”
苏通见到沈溪,好像见到救星一般。他平日自负棋下得好。除了沈溪外从未遇到过敌手,眼前这盘棋败局已定,他迎接沈溪,就能趁机把棋局扔到一边。那他仍旧可以保持棋面上势均力敌的态势,不用弃子认输。
这次苏通邀请了十几人,多数沈溪都不认识,其中只有两个是今年刚中秀才的考生,岁数在二十四五岁。人家却不屑于跟沈溪这般小孩子搭话。
苏通一一为沈溪引介,最后才介绍到那位正在跟他下棋之人,乃莆田士子江栎唯,此番他来汀州府省亲,接受苏通的邀请一同参加文会。
江栎唯虽然才二十一岁,但已参加了两届乡试,沈溪一算,那这江栎唯起码十六岁就中了秀才,算得上是年少有为。
“原来这位就是名动闽地的小才子,久仰久仰。”江栎唯显得很客气。对沈溪起身行礼。
苏通笑道:“顾育兄或有不知,沈老弟他不但才学好,棋术也很精湛,顾育兄不妨与他对弈一局?”
苏通这是看到自己这盘棋要输了,想让沈溪代替他跟江栎唯下棋。江栎唯却微微摇头,做出个请的姿势:“还是等在下与兄台这盘棋下完为好。”
苏通笑了笑,坐下来跟江栎唯继续对弈。
结果几步棋下来,棋盘上均衡局面被打破,苏通很快败阵下来,最后他摇摇头:“在下终归技不如人啊。”
江栎唯没有任何得意之色。只是伸出手把棋盘上的棋子往棋盒里拣。沈溪出言安慰:“苏兄中盘占优,只是没把握住机会。”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