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臣以为平江伯前去最为合适,他熟知兵法,性格稳健,必可将鞑靼击退。”谢迁道。
谢迁所言的平江伯陈锐,系明开国功臣陈瑄之后,黟国公陈豫的长子,成化初年分典三千营及团营,寻佩平蛮将军印,总制两广。移镇淮阳,总督漕运。建淮河口石闸及济宁分水南北二闸。筑堤疏泉,修举废坠。总漕十四年,章数十上。弘治六年,河决张秋,奉敕塞治。还,增禄二百石,累加太傅兼太子太傅。
朱祐樘想了想,又问刘健和李东阳的意思。
刘健和李东阳根本就没有谢迁那样的见地,对于让勋贵宿将平江伯陈锐前去镇边的事均表示赞同。
谢迁在三位阁老中居于最末,这次的事他却好似首辅般,为弘治皇帝器重,连同他的建议和策略,一并为朱佑樘采纳,弘治皇帝甚至让史官记录好谢迁刚才的对策,一并交与陈锐,嘱咐陈锐照策与鞑靼人一战。
“……监军方面,让金辅前去,同时令户部侍郎许进为提督军务,全面负责军备粮草,不得有误!”弘治皇帝最后下达皇命。
事情定下来,谢迁有些心神不定地走出皇宫。
谢迁心想:“以前我总觉得沈小友资历浅,有时候似乎太过急功近利,现在看来,他的担心有道理。若我提早上报,那我大明朝九百将士就不用血洒疆场,可怜我误会他,竟在他落难时未替他说话。”
李东阳不知道谢迁的心思,出了宫门后走到谢迁身边笑着调侃:“于乔今日可是准备充分,险些让我认不出进策那人是你了。”
谢迁道:“若我遇事皆都如此,那是否宾之兄该早些退位让贤?”
李东阳闻言哈哈大笑,这种玩笑话也只有他跟谢迁能开,刘健毕竟太过古板,开不得玩笑,李、谢二人却关系莫逆,并不介意谁居于谁之上。只是从道理上来说,李东阳是次辅,而谢迁位列辅臣第三,若刘健致仕,那首辅就是李东阳。
……
……
皇帝旨意下去,平江伯陈锐为靖虏将军,为总兵官,太监金辅监军,户部侍郎许进为提督军务,三人协同前去北关,抵御鞑靼火筛部的入侵。
因京城消息相对滞后,而火筛第一次入侵中原只是试探性质,在取得伏击胜利后,火筛怕大明朝兵马杀来,只是匆忙劫掠后便即退去,等于不战自退,导致陈锐这次前去御敌,不战而胜。弘治皇帝给陈锐的良策根本就没用上,只能加强一下守备,安抚军心后,便回朝廷复命。
此时陈锐不知,火筛在发觉大明朝边关防御不过尔尔后,正在筹备第二轮犯边,这次他准备的兵马更加充足,不过火筛不是那种有野心的草原霸主,他的想法很简单,率领寇边的人多一些,能抢回来的人畜和钱粮、物资会更多。
因为鞑靼人的兵马暂时退去,弘治皇帝松了口气,原来只是虚惊一场。
五月上旬,泉州府那边又有一份急奏抵达,这次急奏,令朝廷上下跌破了一地眼镜。
早前刚刚因为抵御佛郎机人取得大胜而风头正盛的张濂,居然被他举报的沈溪给拿下法办。
闻听此事的朝臣第一想法就是,这是互相报复?
等得知具体情况后,才知道事情不那么简单。
这次是两县民众,以及镇守泉州府的泉州卫指挥使,甚至还有永宁卫镇守太监蔡林联名上奏,证实其实头年所谓的抗粮案,是张濂贪赃枉法后逼民造反,泉州并非张濂所形容的风调雨顺,而是连年灾祸。
另外,张濂为避免收受佛郎机人贿赂之事败露,纵容佛郎机人残杀沿海地区百姓,在佛郎机人炮轰刺桐港之时闭城不出,是钦差使节沈溪亲率城中乡勇几十人出城迎敌,最后大获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