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看到了,是她自己擅自把我带出去的!”
“……我该称你为神吗?”
“都说了我不是那种人!”张昀冷着的脸几乎可以做冰棍了。
可他依然不觉得愤怒。
两分钟后,乔治又捅他:“怎么样:给你姘头说说,弄点吃的来吧?饿一天了都。”
“……”
“或者给伙计们换个地儿吧?”
“……”
“你看这是人呆的地方么?”
“我不是那种人!”张昀忍无可忍地第三次强调。
“你不能这样,琼恩~”乔治拿肩头拱他,“伙计,你都性福了,也给弟兄们一条活路吧。”
“装犊子。”楚天行盖棺定论。
人是无法和禽兽沟通地,张昀决定不理他们。
可他还是没有半点愤怒,即使他已经把头扭了过去,用后脑勺来表达自己地愤慨,但他一点不生气,一点也不。
因为军人就这么简单,而他们都太了解对方,挖苦与讽刺只是几个囚徒之间穷极无聊地娱乐。而彼此间地信任早已让他们能够开得起任何恶毒地玩笑。
这就是兄弟吧~
能够在战场上交付后背的,永远不是那些高唱大调与主义,慷慨激昂地猛士,因为在他们的眼里,战争永远是神圣地,死亡永远是高尚的。而这些四处挖你痛点的家伙,却总能在最关键地时刻守住你的后背。
因为他们当你是兄弟。
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日本兵给他们送来了食物,这让三个俘虏有些意外,甚至有点惊悚。他们见过那些替日军修战备路的战俘,“饥饿”是他们统一地形容词,事实上张昀他们被关到这里开始也没有人送过吃的,因此眼前的待遇真可算稀罕,日本人居然送了饭来。
乔治吸了口气,楚天行的眼神也冷了,似乎他们都意识到了同一个问题。
张昀忽然笑了:
“最后的晚餐……来了。”
“那是你们美国人的叫法,”楚天行道,“我们中国人管这叫断头饭。”
“鬼子还兴这一套?”
“入乡随俗,入乡随俗。”
……
于是两人相视而笑,为什么不呢?反正马上就要死了,何必让自己到了阎王那儿还拧巴着脸呢?
“你个鳖犊子,吓傻啦?”楚天天踹了一把乔治,那家伙依然在发呆。
张昀也注意到了乔治的眼睛发直——可一碗断头饭还不至于让他眼发直。
于是张昀循着乔治的目光去看,发现他正直愣愣地看着那个日本兵的侧面,眼睛都要瞪出眼眶了……
并且那双即将脱窗的眼里还流露出了浓浓的爱意!
对于一个从来只对女人感兴趣的人而言,这简直算耸人听闻地壮举,张昀不由自主地看向那个送饭的士兵,一眼之下他也惊呆了:没想到出现在眼帘的,竟是个眉清目秀的……
是白玥!
霎时,张昀觉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是你?你没事吧?外面安全吗?你还是别呆太久,小心出纰漏!”
他一连问了几个问题,白玥只是笑:“出来的时候倒是碰到了几个鬼子,不过小鬼子也算有眼无珠,也不打听打听姑奶奶‘刀娘子’的名号!”
她晃了晃那例不虚发的暗器,很有些傲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