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口味?我要桃仁馅的。”李笠看着上层蒸笼里仅剩的一个裹蒸,只觉食欲大开。
“有,三文一个,要几个?”
李笠目测裹蒸的分量,伸出右手,摊开:“我要五个,还有么。”
“好嘞!桃仁裹蒸五个!十五文!”年轻人应道,打开蒸笼,露出里面热腾腾的裹蒸。
李笠掏钱,等着一手交钱一手交裹蒸时,问对方:“足下常在此帮忙?”
“嗨,只是今日而已,摊主是我邻居,今日缺个帮手,我便帮帮忙。”年轻人爽快的回答。
见李笠的打扮,似乎是学子,便说:“今日策试,郎君可得加把劲。”
“承你吉言,可惜,我是来旁听的。”
“听郎君口音,江州人?”
“正是,不知足下?”
“我本地人。”
李笠见对方颇为健谈,便说:“佣书不易,夜里挑灯抄写,容易伤眼,足下可得注意些。”
“嗨,为了生计,顾不得那么多..郎君拿好。”年轻人将裹蒸递给李笠,李笠放下钱,接了裹蒸,走回到一旁吃起来。
他来建康的时间比较合适,正好碰上国子学举行策试(又名射策),国子学春天二三月“招生”,当年冬十月便举行考试。
也就是说,国子学生在国子学内只需要学习不到一年时间,就能参加策试。
成绩合格,便能入仕。
李笠想见识一下考试盛况,哪怕只是在考场外旁观,能够和其他学子聊聊天,也是长见识的机会。
吃完裹蒸,交代随从几句,往国子学大门走去。
再经过食摊时,却见旁边过来一人,对那忙碌的年轻人低声还说:“哎哟,你还在磨蹭什么,快走,不然来不及了!”
“好嘞。”年轻人和摊主低声说了几句,放下手中的活,跟着那往一边街道跑去。
李笠看看方向,好像那边是国子学的侧门,心里觉得好奇:你不光佣书、摆摊,原来也在国子学打工的?
或者,也是学子?
国子学里的学生,要么是官宦子弟,要么是士族子弟,只有极少部分,是真正的寒族子弟,至于平民,好像没有。
李笠觉得,这位年轻人在路边摆摊,而且还是在国子学附近摆摊,恐怕不会是学子,否则太“有辱斯文”了。
一边想,一边走,随着三五成群的学子走向国子学,因为衣着得体,看上去和其他学子无异,所以并未引起门吏注意。
国子学允许旁听,所以平日进出国子学的人不少,李笠成功混了进去,很快就来到了考场外。
李笠看着戒备森严的考场大门,以及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聊天的年轻人,有些期待:即便是看热闹的人,其中恐怕有来头的也不少,说不定今日有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