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裘水镜舍弃了,毅然决然的返回元朔。
这一去,三十年风雨如晦。
三十年来,世人不解,觉得他是个倔骨头,是个书呆子,他推行变法时污水泼来,背负骂名,甚至险些粉身碎骨!
但是整个元朔,没有人知道裘水镜舍弃了什么。
月流溪笑道:“昨天,我看到你打伤了那么多剑阁士子,看到他们身上的伤,我便知道水镜同学寻到了传承他的绝学的人,也知道你看到我的笔记。”
苏云微微躬身,以表谢意。
他总算明白了前因后果。
邢江暮却不明白这里面的因果,心中有些惋惜:“那本笔记,怎么便找不到了……”
月流溪站起身来,道:“经历水镜一事之后,我想了很久,后来我成为剑阁的阁主,掌管剑阁,便让剑阁远离朝堂纷争。我以为,学术归学术,国与国之争,民族与民族之争,不应该延伸到学校里。剑阁应该成为一个无国界无种族的净土。”
他躬身笑道:“可否请苏阁主在剑阁任教?”
“剑阁或许不是净土,但月阁主心中有净土。”
苏云急忙躬身还礼,道:“剑阁圣人的胸怀,云,远远不如。月阁主相邀,云不敢推辞。”
月流溪很是开心,笑道:“苏阁主与水镜同学一样,颇有古人遗风。作为通天阁主,我知道你一向不缺钱,那么便不给你工钱了。”
苏云连忙道:“水镜先生教导我时,说知识有价,必须要给钱。”
月流溪似笑非笑,道:“昨天苏阁主扒了我剑阁士子这么多衣裳,缴了他们这么多灵器,那些衣裳灵器,可否聘阁主教学一年?”
苏云摇头道:“此言差矣。我是凭实力打倒他们,他们也获益匪浅。凭本事赚的钱,不能当成教学的工钱!”
月流溪气结,咬牙低声道:“苏阁主,这块地是你们通天阁的地,我剑阁每年收入,还要缴十分之一的利润给你们通天阁!”
苏云惊讶道:“租地交钱,不是天经地义?”
“你一毛不拔!”月流溪大怒。
苏云争辩道:“不是不拔,而是原则不可违!”
邢江暮瞠目结舌,只见这当今世上两大巨头在那里婆婆妈妈,讨价还价,连他都有些面红耳赤,心道:“这点钱还至于吵来吵去……话说回来,我好像比他们穷多了,替这两个有钱人担心,不是有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