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上,平时看江义不顺眼的李强也没抬杠,连声道:“对对,这是花钱都买不来的关系咧。”
知道关系重要的李强连声称是,开车的贾栋材眼睛余光瞟了下江义,没想到这家伙在正事上还不蠢,否则还真他妈的两眼一抹黑。
天色太早,路上畅通无阻,十几分钟后,车队到了省府大院附近的一个停车场。大家挤在两辆车里,径直到了八一广场旁边的建设宾馆,也幸好贾栋材开的是皮卡车,车斗里能坐人,要不几个工人就得步行。
大家一下车,工人们拘束地跟在后面,走在前面的李强暗暗叫苦。看这宾馆大门口挂着三颗星,要是人家安排在这住一晚,包里的钱除去送礼的,还不知够不够付食宿费。
正烦恼着,西装革履的司马剑跟贾栋材勾肩搭背地走进灯火辉煌的大厅后,快步到前台小姐那拿来一沓房卡和餐券,笑道:“李强,你安排一下,栋材跟我一个屋。大家先休息,自助餐厅在三楼,七点钟开始营业,九点半钟结束。”
“贾所?”
不敢作主的李强连忙看向贾栋材,进门这几步,他算是想明白了。反正人家是领头的,有问题由人家解决就是,他一个小萝卜头操什么空心?
这的房价事不便宜,标准间都一百二,连贾栋材都没想到贱人会安排得这样欠妥,可被架到这份上了,也只好佯装得意道:“没事,人家是省厅领导,我们听他安排就是。”
也只好这么办了,看出贾栋材笑得很牵强的李强连声感谢完后,连忙把装着钱的黑色人造革公文包双手递给贾栋材,领着缩手缩脚的工人们去坐电梯。
等**号人消失在电梯里,拎着公文包的贾栋材小声道:“贱人,几多钱?”
咦,司马剑异样地打量了一下老同学,嘲笑道:“哟哟,变性了?”
不要钱?贾栋材仔细看了下老同学,见他不象是说笑,连忙道谢,结果换成人家给他一个白眼。
在那个恶梦里,没有一点老同学的印象,想来是人家越混越好,而自己没点起色,自惭形秽之下疏远了。想到这,五味杂陈的贾栋材感慨道:“唉,你别怪我多心。不上社会不懂事,上了社会才知道礼多人不怪。”
“不错不错,有长进了。走走,我们上去睡觉,困死老子了。”
两人走进电梯间,旁边没了人,贾栋材小声道:“贱人,没让你为难吧?”
“咦,你真变性了吧?行了行了,挂别人的单,你以为我这样的小萝卜头能签单?”
“那也是你欠了别人的人情。”
疑惑的司马剑再次打量贾栋材一阵,见这家伙还一副欠了人情的愧疚德性,无奈道:“豺狗,我爸是饶州行署副秘书长,对口的是行署专员。操,老子想低调,偏逼老子摊牌,满意了不?”
贾栋材愕然,半晌才骂道:“操,你他妈的还能更贱不?明明是领导崽仔,还成天给老子们说普通干部!”
“你以为十几年的副处老板凳,去年才提个正处很光彩?”
“啊?”
见面后一直笑闹的司马剑终于露出个苦笑,叹气道:“傅专员是我爸大学同学,还跟我爸同一宿舍,我就是他帮忙搞进省厅的。唉,豺狗,真希望我们以后别相差这么大,要不然兄弟就成了上下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