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一点,张仲其实没有什么信心,但一想到那个波澜壮阔的时代即将到来,各种高智商的弄潮儿层出不穷。
便又下定了决心。
若是连一群黔首都对付不了,又何谈能拉住这个不断向着悬崖狂奔的王朝。
葵来回踱步,眉头皱成了川字。“并且,这隐山亭中,还有着不少归顺的蛮人,他们习性未改,语言不顺,更是麻烦。”
看着葵的纠结,张仲内心一叹,估摸着自己,可能得去了隐山亭,再自招亭卒了。
“吾等之约,就此作罢吧!”
“以汝二人之力,去何亭不能任职,相交一场,仲岂能陷汝等于危难?”
听得张仲此言,葵不但没有道谢,反而勃然大怒。“吾不过与汝陈其厉害,汝出此言,当吾兄弟二人何也,无信之人乎?”
张仲被这一声怒喝惊到了,在现代,难道不是应该借坡下驴,你好我好大家好吗?
“吾二人既应亭长所请,岂能失信于人。”葵的兄弟拉了葵一把,对着张仲行了一礼。“亭长虽是为吾等做想,然言既应,行毕成。”
说到这里,他弯下腰,对着张仲行了一个大礼。“吾兄弟二人,必为亭长前驱,望亭长不弃。”
弃是不可能弃的。
这般重信义的人,在哪个时代都不算好找。
张仲将其扶起,正了脸色,诚恳的说道。“此前,是仲之过。”
见得张仲道歉,葵怒气瞬间消了,连连摆手,有些局促的说道。“吾方才,多有得罪。”
“无妨。”张仲拍了拍葵的肩膀,示意对方不必太过于放在心上,随后,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对了,葵,汝识得字乎?”
“识得一些,能念读公文,写的话,不到五百字。”
张仲拳击手掌,略带兴奋的说道。“如此,甚好,汝有上造爵位,便考核求盗罢!”
“唯。”
三人分开之后,张仲也不找地方歇息,一路风风火火的来到了县军械库。
他是来领取自己身为亭长的福利的。
在与守门的甲士说明来意之后,很快,就有了一个皂衣小吏前来接待。
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张仲之后,将其迎了进去。“是来领取亭长的服饰甲胄,以及兵器?”
“正是。”
“请出示任职文书。”
张仲将任职文书递给他的时候,说出了自己之所以来这里的主要原因。“仲可否加钱,将甲胄换为铜甲?”
前几日与蛮人交战时,那射穿皮甲的一箭,让张仲真正见识到了皮甲的脆弱。
而这次去蛮人罪犯的聚居地任职,危险恐怕还要超过之前路遇蛮人,青铜甲胄便不可不备。
“自无不可,但须得加钱两千。”
“善。”张仲将早就准备好的钱袋递了过去。“两千钱,一枚不差。”
小吏没有理会张仲的话,而是将其放在了旁边的称上称了称。
见重量差别不大之后,才将其递给身边的隶臣。“数一数,吾去取甲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