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玲玲也好奇地过来看着,木盒之中用白布包裹着的东西,约比筷子长一些。
“这把刀出自西江的一座小县城的小村里,一个小孩目睹自己的父亲被邻居一家人打死,却只判了几年就出狱了,然后搬离了家乡,而那小孩也因为太伤心生了一场大病后就去世了,小孩慢慢地长大,但是心中一直觉得当年打死自己父亲的人都应该判死刑,判得太不公平,所以一直想要报仇,这把刀他藏了二十多年,常常带在身上。”
“二十多年过去了,他也在县里打工,而那邻居过了很多年,这事已经没有人记得,所以回来,就在回来的当天,就被那个目睹自己父亲被打死的邻居家孩子趁夜,翻进了邻居家的院子,将里面的人全都杀了,老人小孩都没有放过。”
“这把刀,凶,还狠。”老伯说道。
韩玲玲在旁边听着,只觉得寒毛都竖了起来。
“杀心深藏,杀机浸润二十多年,在一夜之间,满饮鲜血。如果他只是诛首恶的话,这刀可以在堂里供奉,但是他最后连小孩和其他不相干人的都没有放过,这刀已经不再正,凶且戾,但正合我用,这一次,我倒要用他来做些正事。”
“小林子,你要做什么?”老伯有些担心地说道。
“没事,我是国家的人,做的事当然是守护人们的生命财产安全。”隗林笑着说道:“这把刀多少钱?”
“我两万块收的,你给个两万两千块。”老伯说道。
“好。”隗林拿出手机在老伯拿出来的二维码上扫了扫付了钱。
韩玲玲觉得,这么一个古旧的灵材杂货铺,居然有这么先进的收钱方式,很奇怪。
老伯将那把剜心尖刀又用白布包好,说道:“我用白布包着,就是希望它有一天能够有一个清白之身,你拿好。”
他的话有隐喻,显然是希望隗林能够用它做好事。
作为卖了一辈子灵材的老人,这些年下来基本都是做的熟客的生意,收的货也是熟客送来的,如果是突然有一个陌生人来买,只是普通的东西还好,如果想买这样的凶器,他是不可能卖的。
“你这里有没有那种石墩,就是沾人气又接地气的。”隗林问道。
老伯一声不发,来到门边,指着外面几个老人坐着打牌的石墩说道:“那,曾经顶过大屋中梁,后来摆在这里当凳子坐了十多年了,是个很好的接地仪物,如果不是小林子你要,我都不想卖。”
一个法坛之中,天地人三才是骨架,其中代表地的仪式器物常常不需要准备,因为大家都是立身于这一片大地,当然也会有人寻一些古老的地板砖回去,铺在地上来代表地。
隗林直接带着这个石墩子回去,就代表接地气,因为它曾经就是立于大地上,作为顶房梁柱的石墩,又在地上被人坐了多年,所以它已经能够作为仪物了,而且相当不错。
“那这个多少钱?”
“这个不用钱,这是当年老侯爷家宅子里的,你在这里买些纸钱,去那边的树下烧了,跟主人家说一声吧。”
老侯爷侯府就在前面不远处,也算是这弄堂里的景点之一,只是这侯府却是后面整修过的,因为塌了大部分,包括这里空出来的一块可以当老年活动中心小空地,以前都是侯府的,当然也包括那一棵很老的香樟。
香樟树的根部,有一个凹槽,那里摆着一个香炉,有不少烧尽了的香杆,他先是点了三根香,然后便又开始烧起纸钱来。
香雾袅袅,火焰在黑夜里显得格外娇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