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半夜的时候,他只觉得体内一阵燥热,阴魂虚乏,阳魄纷乱,阴阳二气失衡,自然而然就退出了活死人境,睁开眼醒来。
“今晚是怎么回事儿,怎么感觉阴虚而燥热?”
他察觉了不对劲,立刻起身打坐,呼吸吐纳,调节体内气息,却丝毫没有好转,反而燥热难受,额头上直冒虚汗,浑身一阵酸软发痛,头昏脑胀,力不从心,精神念头也难以集中。
“我莫不是生病了?但不对啊,以我的体质,每天作息规律,也没受凉,也没乱吃东西,怎会突然犯病?”
他感觉有些不妙,体内越来越难受,浑身滚烫发高烧,肌肉筋骨一阵一阵的酸痛,头脑也昏沉发痛,高烧难受,额头上直冒虚汗。
“这病来得古怪,而且发病这么快,来得也这么迅猛,不像是普通病,莫不是……中蛊了?”
他立刻反应了过来,这几天都在提防巫人的报仇,巫人善于养蛊,他肯定是被下蛊,但是奇怪,他这一直足不出户,也没接触奇怪的东西,怎会中蛊?只有今天出了道观,买了大米和羊……
“嗯?羊……”一想到这里,他眉头一挑,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一定是羊身上的虱子,这是阴虱蛊,阴热症!”
他在书里读到过这病,阴热症也是属于病症之一,是虱子携带的一种瘟病。
瘟病就是传染病,此病会破坏阴气,导致阴阳二气失衡,造成阳魄纷乱,巫人养病蛊,传播瘟疫,这阴虱蛊远比一般阴热症更加厉害。
他赶紧找来银针,想要施展内火法解蛊,但就在这时,从后山传来一阵低呜的笛声。
这笛声的音调很低浑,古老而朴实,呜呜的悠长,旋律说不出的一种宁静,仿佛与大自然的夜晚融为一体,犹如人文之初,一群古人围着篝火炙烤猎物,吃完之后,篝火渐渐熄灭,巫师取了一根猎物的长骨,吹奏着巫谣安抚族人入睡,抚慰着族人狩猎时的伤病和疲劳。
山林里,陷入了安静,鸟兽野狼,蛇虫鼠蚁,全部都陷入了沉睡。
张闲此刻正是病痛难受,头昏脑胀,全身高烧酸痛,听到这笛声,不由自主的被音乐旋律安抚,犹如一股清泉洗涤,浑身舒坦轻悦,心神安宁放松,自然而然的一股睡意。
他脑袋一沉,差点就睡着了,连忙一口咬住舌尖,剧烈的疼痛刺激,立刻清醒了几分,心里大惊:
“这是安魂咒,这巫人好生厉害的手段,一个简单的安魂咒,竟然能运用到如此境界。”
他打起精神,嘴里咬着舌尖不敢松口,强忍着病痛和睡意的双重煎熬,拿起一根银针,心里一横,插在了指甲缝里。
“啊……”
他一声痛叫,刺痛锥心,气血炸开,浑身汗毛都竖立了起来,手部抽搐颤抖,扎指甲缝是人体最难忍受的几个痛点之一。
在这锥心之痛的刺激下,他立刻清醒了很多,精神劲为之一振,赶紧拿起银针,凝聚念头,加持阴阳符,扎在阴阳脉络的穴位上,调控体内的阴阳二气。
阴阳针扎下,立刻感觉缓解了大半,安魂咒和阴虱蛊的双重煎熬,依然让他难受无比,他咬着舌头强撑着,目光一凝,眼有重瞳,循着笛声看向后山,一眼就锁定了巫人。
“五行玄法剑,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