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查库斯的葬礼落下了帷幕。
亲友们回到查库斯庄园,在用完晚餐后,他们就会各自散去,回到自己原本的工作学习和生活中去。
傍晚,庄园餐厅的长长餐桌上坐满了亲友。
有多张长条桌拼接再铺上洁白的桌布,除了首尾处,每一边都能坐几十个人。
作为即将袭承爵位成为新任男爵,查库斯家族如今的领头者,希尔伯特当仁不让的坐在了顶端首座。
作为送别老男爵之后的最后一餐,查库斯庄园分外重视,有些老男爵的老友以后说不定都很难见到了。
晚餐有庄园厨师波特曼操刀,并聘请了城内几家餐厅的厨师团队帮忙,除了有一些英国传统“黑暗料理”其他都偏向世界著名的多元化美食。
其中有整片整片煎制成牛排,按照亲友们的喜好控制生熟度;也有秘制的鹅肝和鱼子酱;更有一些类似糖醋排骨宫保鸡丁等受欢迎的华式菜肴。
餐桌上交杯换盏气氛融洽,各自交谈诉说着一些趣事和往昔。
希尔伯特切着牛排,边吃边出神的注视着自己的酒杯。
亲手灭杀恶灵的事情,包括自己的母亲在内,希尔伯特暂时对谁都没有说,并非他不想分享这一讯息。
而是想到家族如此悠久的岁月中,没有在外传出过这种神奇的力量,必然是有原因的。
正如神秘人所说,这是属于查库斯家族血脉中的力量。
希尔伯特握了握依然能感觉到酸痛无力的手。
从现在开始,查库斯家族就要由我扛起来了。
他站起来,举起酒杯,用餐叉轻轻击打杯壁。
“叮叮叮”
清脆的声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餐厅渐渐安静下来。
“感谢诸位能在百忙之中来参加我父亲的葬礼,我作为查库斯家族的直系血脉也希望大家能”
其实也是一堆客套话,以前的希尔伯特不喜欢,如今他却学着驾驭。
在这过程中,仿佛一心两用,嘴上说着这些,脑海里回现的是以往重要场合父亲的身影。
我真的有资格如同他一样站在这里吗
以往逃避的不光是自以为是的那些责任,或许还有更深层一些事,这些全都由那个高大的背影独自扛着
作为儿子,作为查库斯家族的直系血脉,自己本该替父亲分担的。
今夜,希尔伯特免不了多愁善感。
母亲曼莎为儿子的真正成熟而欣慰。
“希尔伯特,你终于长大了,你父亲看到会为你骄傲的,他是多么希望能亲眼看到这一天,这噩梦般的疾病”
希尔伯特突然伸手抓住了母亲的手臂,平缓着稍稍有些急促的呼吸。
“母亲,父亲不是死于疾病”
声音压得很低,但却异常坚定。
见母亲面露担忧,他另一只手也伸来握住母亲的手。
“母亲,相信我,我并没有疯,一会等晚餐结束,我会告诉你我的发现。”
坐在曼莎边上的科里尼虽然老了,但听力和视力一直保持的很好,隐约间也听到了希尔伯特的话。
看着克里斯曼查库斯长大的他对其感情像父子多于像主仆。
所以当晚间亲友宾客们陆续散去的时候,科里尼也没有选择离开,而希尔伯特和母亲自然不可能敢老人走。
在原先安放灵柩的客厅内,三人就坐在壁炉边上,母亲曼莎和科里尼嘴张得老大,脸上的担忧之色更浓了。
“孩子,其实你你没必要这样,一切都过去了”
希尔伯特一看母亲这样就知道不相信自己。
“可是母亲,昨晚我亲自下来,都是我亲眼所见,还有早上地上散发恶臭的东西,您忘了吗,那是被亲手灭杀的恶灵所遗留它们想要拖走父亲的灵魂”
男爵夫人有些担忧甚至有些害怕。
“希尔伯特,你这样做让我很担忧查库斯家族只是普通的贵族,更没有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