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学生能够答出其中的几个要点就可以给分。
前面几分试题上，大多数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还算是让人满意。有几个空白没答，显然就是没好好学。
批到下一个试卷的这一道题，倒是写得挺多。
但是细细一看，肖原山却是有些发愣。
“两个流域音乐起源目前主流的看法是从古巴比伦帝国宫廷乐开始，并且有高脚杯状鼓为证。但是，同一时代，美索不达米亚地区生活的苏美尔人发明了最早的楔形文字，依此衍生出了自己的音乐传统，时间点上，要比古巴比伦帝国宫廷乐的发源还是要早一些的。”
下面，这个学生又列了几个论点。
肖原山手中的红笔在试卷上轻轻点着，眉头微微蹙起。
苏美尔人的历史，他也是了解的，前者创作的楔形文字也世界上最古老的文字之一。但是关于苏美尔人的音乐传统，倒并不是没有，而是现在这还是处于世界音乐前沿讨论的内容。一来，是没有足够的论证，二来，也是有不少的历史原因的。
除了一些前沿论文里面有讨论，现在国内国外的音乐教材上，都绝对没有提到这个问题。
甚至，肖原山相信，大部分的国内古典音乐研究者，都不一定知道这个问题。
为什么这个学生竟然能够答出来？
他看了一眼试卷边上的姓名，是一个比较熟悉的，算是学院当做苗子培养的女学生。她能够答出来，应该是自己课下有条件，看过一些前沿论文。
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也是非常值得鼓励的。
肖原山心里带着几分欣慰，特别是，这个学生下面列出来的一些论据，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
这就更加让他意外了，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是也是可讨论的。
题目，自然是大大的满分。
肖原山批完了这个卷子，就把它先放在一边，等待之后了详细问问。
翻开下面一份卷子，批到了这个题，他又是一愣。
这个学生，直接答，两河流域的音乐起源是从美索不达米亚地区生活的苏美尔人那里开始，下面，也列出了几乎和上面那个优秀的女学生同样的论据。
肖原山皱了皱眉头，这么类似的答案，似乎是有抄袭的成分啊。
这个自己比较看重的优秀女学生，也在考场上搞这些小动作？
把这一份放在一边，肖原山继续翻下面的卷子。
同样的一个题，这个系里面，有将近三分之二的学生，在这题目上，提到了苏美尔人，并且给出了差不多相同的论据。
真的是有大面积抄袭？
肖原山手中的笔点在试卷。
但是今天考场的反应情况，还是比较良好的。
上京大学的期末考试，监考严格程度也是非常高的。
那就说明还有一种情况，就是这些学生在考试之前，都拿到，或者复习了相同的一份资料。
这倒是没什么问题，每一年同一科目的考试，题目中有重合是肯定的，学生重点突击复习，也是情有可原。
但是，为什么，他们都答的是这一个答案呢？
这些学生里面，答得最详细的，就是那个被他当做苗子的女学生了。
难道是她考前给大家准备的背诵资料？
想到这，肖原山放下手里的红笔，在手机上翻到了那个女学生的电话，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