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庐州之乱尚未结束,扬州那边也是弥漫着一股阴谋的气息,吕用之和淮南军中大将毕世铎的矛盾越来越尖锐,而高骈又放任不管,以至于双方几次差点兵戎相见。此时高骈忽然昭命薛洋入扬州是否其中有诈?
“陈武言道,吕用之在淮南气焰嚣张,无人能制,甚至毕世铎都多次被其欺辱。”袁袭摇摇头道:“传闻吕用之近日看上了毕世铎的妻妾,多次上门索要,双方冲突只怕挨不过年底就要彻底爆发。”
“高骈算是彻底废了。”薛洋摇了摇头道:“此等乱命十有**是吕用之僭越发过来的,先不要理会。”薛洋将高骈的信件扔在一边道:“让陈武想办法打探一下高骈本人的近况。一个名将就算是堕落也不该如此之快,吕用之到底有了什么手段倒是让我很好奇。”
“主公,陆翊建议我军往北突袭至庐州地界,预防杨行愍南侵,同时确保霍州往东的官道畅通,主公打算如何回复他?”袁袭对于薛洋的恶趣味也是好笑,不过查探高骈本人的近况对于判明高骈是否还能掌控淮南道倒是非常有用,所以点点头,将陆翊的汇报送到薛洋面前。
“想出兵试试杨行愍的深浅就直说,我又没说不同意!”薛洋笑骂道:“杨行愍刚刚占据庐州,内部不稳,外面还有时刻受扬州方向的压制,比起当初我等入主舒州的境况还要凄惨,他哪有心思来挑衅我?让他自主行事,对了,独立营关宁所部驻扎在雷泽北岸防备宣州秦彦,李秀峰不是刚刚返回吗?把他也带上,以战养战是舒州军的传统了,不要丢了。只有实战才能锻造出精锐战队出来。”
“如此那就只剩下这水师的捷报了。”薛洋刚刚没顾得上,此时拿起来看了看笑道:“看样子这雷泽水贼的家底可是够殷实的,这大大小小的水寨抄没之后光粮食就足有四五万石以上,还有这食盐四十多船?他们怎么有这么多粮食和食盐?打劫过往商船也没有这么多吧?”
“主公有所不知,雷泽水贼可不光是在大江大河上打劫商船,他们上岸之后就是占山为王的绿林贼寇,往来的商队行商他们要抽成。而且最重要的还是在雷泽上讨生活的那些渔民要向他们交租。交给官府多少就要交给他们多少,这么多年无法无天,有这么多缴获一点也不为怪!”袁袭摇头道:“这只是初步清点,其他缴获尚未计算,只怕最终根本不止这些,翻倍是绰绰有余。所以宣州才会在雷泽也设立起水师来,就是参与其中分利啊。”
“水师返回之后修整一段时间然后继续出击,这些水上贼寇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给抓起来。如此多的民脂民膏不知能够养活多少百姓!”薛洋也是轻声一叹,生逢乱世,这些事情也是让他有心无力。
“主公放心,陈烨已经带着大量的车马商队赶过去了,这么多的缴获足够我军放心扩充,等我舒州军兵强马壮,就一一剿灭这些藩镇节度使,打下一片土地就治理好一片土地,让普天下的老百姓也有个盼头。”袁袭和薛洋在刺史府内感慨万千,但是此时身在扬州的陈武却是愁眉苦脸,高骈忽然传讯舒州让薛洋觐见,此时纷乱复杂,内幕重重,自己虽然将扬州的基本情况汇报回去,但是这些内幕他却始终没有办法弄清楚。
此时的扬州城因为吕用之的存在而阴谋诡异气息密布,再加上吕用之和毕世铎等军中将领的矛盾日益激烈,使得扬州百姓几乎是时时刻刻生活在刀剑的阴影之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股冲突就会演变成真正的兵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