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这个刘崇龟虽然属乌龟的,但总算是把援兵派过来了,不枉我在这猫了这几天。”刘崇龟出援的消息传到陆盛手中,他和王茂章是拍掌相庆,眼看着杜广义他们三都兵马热火朝天的在增城外围城,他们两个却无法出现,早就安耐不住了,此时总算是听到了好消息,如何不让他们高兴?
“茂章兄,增城东南方向的邱全山地形合适,而且位于广州援军行军要道一侧,我看就在邱全山埋伏下兵马,打他一个伏击战如何?”陆盛来回走了两圈之后看着王茂章笑道。
“只要有仗打,你说了算。”王茂章此时是乐呵呵的看着陆盛笑道:“你我两个都伺候他一路援军那是高看刘崇龟了,怎么打都成啊。”
“那赶紧准备,启程去邱全山,按照时辰算,只怕你我赶到之时,这广州军也快到了,不能耽搁了。”两人一面派人传讯陆明的同时,顾不得其他率军急速往增城东南而去,大军近乎于在增城守军的眼皮子底下度过增水河,然后一路往南朝邱全山而去。
“这小子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他们的动作虽然快速,但却还是让陆明摇了摇头,挥手让十三司去暗中拦截增城内谭玘的眼线,同时设法散布消息,直接告知谭玘,广州援军以备平南军重兵堵截在半路。
这个消息在十三司暗卫的暗中散布之下,快速在城内传开。此时下面的广州军将士是没办法知晓这件事了,此时三面攻城的平南军攻势猛烈,东西两面此时甚至兵马已经打到了城墙上,正在和广州军进行近身厮杀,战局随时可能会逆转。但是坐镇指挥的谭玘本人却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此时城内忽然出现这个消息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平南军派人散布的,这个消息虽然不知真假,但是谭玘此时却已经没有胆子去赌了,一旦真如传言所说,刘崇龟的兵马被堵截在半道上,那么增城只怕真的就守不下去了,而且自己也会折在这里。这对于时刻都在觊觎广州五府经略使位置的他来说是不能忍受的。所以此时此刻的谭玘已经改变了心态,其心思也开始逐渐的从增城越发激烈的大战之中脱离。
“郎将,东城的平南军也上来了,兄弟们挡不住了,快调派援军增援啊。”谭玘脸色大变,暗中筹谋脱身之计的时候,李谠负责的南城也开始取得进展,在东西两面杜广义和李秀峰两人率军攻上城墙步步紧逼,将大量的广州军目光和兵力都吸引过去之后,他终于得到了机会,先登兵马不顾一切的冲上城墙之后,依靠着蚁附登城,硬生生的打出了一条血路。
如此一来三路大军几乎全都取得了进展,此时正该是谭玘将后备兵马全部压上去驱赶平南军的时候他却犹豫了,在沉吟半晌之后并没有派兵增援,反倒是开始暗中将自己的嫡系兵马调集到了一直无人的北城,打算利用增水河出逃。毕竟从开战到现在,从未有过平南军在北岸出现过,如果传言为真,那么平南军主力一定往东南去堵截广州援军去了,这就是他逃出增城包围圈最好的机会。
谭玘的想法没有错,此时北城附近的确没有平南军,原本就打算围三阙一的平南军是直接放空了北城,这给了谭玘逃命的机会,但是实际上也是给城内守军一个陷阱,在有了逃生之路之后,连谭玘自己都在此时无心守城,而是想着逃命,可想而知一旦这些在前线厮杀的将士知晓主将趁乱逃离,北城无人把守的情况之下,增城会是什么样的状况。围三阙一,那个阙一才是最致命的一招,只是很少人知晓而已。
谭玘的动作最开始无人知晓,毕竟此时城内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平南军所吸引,但是他大规模出城却瞒不住城内十三司暗线的眼睛,在此时暗线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开始在东南三面出没,直接将谭玘开始从北门逃跑的消息散布了出去。这一次暗线针对的可不是什么高级将领,而直接是那些奋战在第一线的广州军将士,如此一来很快一传十十传百,所有人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知道了这件事。
大战正是激烈之时,主将却逃跑了,这对于广州军的军心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几乎是瞬间彻底崩溃,此时此刻已经无人在守城了,所有人的心思都飘到了北方,甚至于在东南防守的两名副将直接派人去北门查看,当看到谭玘带着城内的几支小船队已经出发之后,城内的秩序彻底崩溃。
“杀!”此时负责指挥的杜广义三人并不知晓城内的动静,但是广州军士气急剧下降,却让他们第一时间察觉,所以几乎是不约而同的下达了总攻的命令,顷刻之间平南军将士犹如猛虎出山一般开始沿着先登开辟的道路冲了上去,开始将整个战线往城内推进。
这种强大的攻势原本广州军就已经抵挡不住,再加上此时谭玘逃跑带来的军心涣散,内外两大打击一下子让整个广州军彻底崩溃,两名副将带队原本想跟上谭玘的步伐,但是却根本没有船只可以送他们过河,而后方平南军打过城墙之后,已经在城内冲锋,无数的兵马从三面呼啸而来,直接将所有人都堵在了北城附近的大街之上。
“快,快去告知平南军,我等愿降,不要打了。”这两名副将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投降,与此同时他们两人的心头对于谭玘的这种做法也是咬牙切齿,以至于杜广义等人上前的时候,两人不约而同将谭玘逃跑的消息告知了对方,并且自动请缨愿意带着平南军过河追击。
“呵呵,你知道这谭玘逃往何地了?”杜广义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问道:“广州那就算了,一者我军自然会打过去的,二来丢了增城,只怕谭玘也没那么胆子回去,刘崇龟不宰了他就算是对得起他了。”
“将军,谭玘的老巢不在广州,在韶州!”两名副将直接跪在地上道:“谭玘本就是韶州步军郎将,是此前被经略使调往广州的,末将愿戴罪立功,为平南军大军前驱。杀入韶州,擒拿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