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眼睛死死的盯着贾蔷,好似他若果真敢说出一个“不”字,就要施以老拳了。
贾蔷也没反对,让人送上文房四宝后,果断写了封文书,并盖了兵马司衙门的官印。
李吉拿过看了遍,没发现甚么弄鬼的事,讥讽的看了贾蔷一眼后,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转身就走。
只是还未出门,迎面就看到一个须发皆白身着王服的老王爷进来,李吉换了笑脸,道:“老王叔怎么也来了?哟!这是带着火气哪!”
来人正是义敏亲王,他是太上皇的堂弟,太上皇的亲兄弟或死或圈,如今除了一个礼裕亲王,没剩甚么了。
如今这义敏亲王是太上皇叔王之子,承恩没有降袭,当了几十年的亲王。
不过,太上皇在景初朝时,就不喜欢这个贪得无厌的堂弟。
宗室诸王,在户部借银中,义敏亲王府是大头,偏生,他家原是宗室里家底最丰厚的一批人。
义敏亲王李贡拄着拐,气愤的顿了顿,道:“本王去年新纳的侧妃好礼药王佛,倒也管用,心诚则灵,倒也管用,给本王生出一个世子来。结果那药王庙出了那起子龌龊事,谣言四起,很是不中听!连宫里都惊动了,让宗正忠顺王世子考封时严加查明。本王听说兵马司能开具出劳什子清白文书,便打发出王府长史来取一份。不想这芝麻粒儿大小的官儿,也敢让本王长史滚?本王就亲自来瞧瞧,甚么奴才,这么狗眼看人低!小十一,你来做甚么?”
李吉哈哈笑道:“老王叔又何必置气?如今各家府上谁没在药王庙上过香?就算那是个淫窝子,也是私底下那些奴才乱来,和咱们甚么干系?偏有人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拿着鸡毛当令箭。可如今到底不比当年喽,我这不也来开具一份?”
李贡从李吉手里接过来一看,随即笑道:“都道你小十一机敏,没想到也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
李吉闻言一怔,不解的看了看李贡,又凌厉的看了眼贾蔷,随即道:“老王叔,这文书,没甚问题吧?”
李贡笑的很难听,还有些气喘,道:“文书写的自然没甚问题,四平八稳,挑不出毛病来,可这印却有问题。”
李吉闻言,拿回文书一看,皱起眉头道:“老王叔,这印不是假的啊。”
心里暗骂,这老王八该不是故意找事,给他强戴帽子吧?
李贡却摇头笑道:“小十一啊,看来你这些年果真修身养性起来了,连这等事都没听说,也没人告诉你知道?”
李吉已经沉下了脸,道:“还请老王叔指点,若果真有人骑到十一我脖子上屙屎拉尿,那说不得也要闹一场了!”
李贡嘎嘎笑的难听,道:“合该如此!外面都说,这清白文书上,必是要有兵马司官印和人家一等侯的金印,两印俱全才实在!只盖一个的,都是抹不过情面,糊弄人的!谁拿了单一印的出去,那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人家这是坑你呢!”
李吉闻言,再看看文书上单一一个兵马司的官印,连侯爷金印都不是,登时勃然大怒,回头骂道:“个球攮的下流胚子,真是给你脸了!不过我李家的一条狗,你……”
“李吉!”
不等李吉骂完,就被贾蔷喝断,只听他声如寒冰一字一句道:“本侯乃一等宁国公之玄孙,因大功得封一等侯,便是在太上皇、皇上面前,也有资格自称一声‘臣’。尔虽贵为上皇之子,却有甚么功勋于社稷,又有甚么资格辱骂于我?你再骂一句试试?本侯拼着此官不做,也要将你掌嘴三十,再回府抬先祖荣宁二公之神位,进宫问问上皇、天子和百官,凭你这个废物,配不配骂宁国贾家一声狗!不知好歹的东西,给脸不要脸!”
……
PS:这一章,是还郑巡抚的,总想送他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