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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国府,西路院小院。
贾蔷引着凤姐儿来此后,先去换了身衣裳。
回到正堂,就见凤姐儿在东瞧西看,也没理会,落座后问道:“甚么事,还专门留下来商议一番?”
凤姐儿未答,而是反问道:“蔷儿怎不搬去宁安堂住?那边才是正经中堂。”
贾蔷摇了摇头,道:“再等等,要将里面的家俬陈设全部换掉,连地面的砖、屋顶的瓦都更换一边再说。”
凤姐儿面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只以为他在嫌弃贾珍,不过想到贾珍那些混帐事,倒也没多说甚么,随即挨着贾蔷的座儿坐下,道明来意:“蔷儿,咱们到底要做甚么营生?这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当然,我不是急,我就想问问,到底做甚么。”
贾蔷道:“就是太平会馆里专卖女人用的那些东西,前儿你在王家,没去那边,等日后你去看一看就知道了。别急,等下月才开始呢。”
熙凤心里和猫抓的一样,满脸堆笑道:“好蔷儿,你倒是说明白一些,我心里才好有个数啊!”
贾蔷皱眉看着她,道:“你莫非担心我坑了你一千两银子?”
凤姐儿忙笑道:“这叫甚么话,你今天往杨家丢的银子都不止一千两,我就是……”见贾蔷面色严肃的盯着她,凤姐儿一拍手,道:“还不是前儿你同我说的那番话,我想明白了,王仁还是不能留在京里,我准备等他养好伤,就让他回金陵老家。只是他就要成亲了,家里这些年进的少出的多,内囊早上来了。所以我想着,果真这买卖年底能落一万两银子,我就多给他些银子,让他带回家嚼用养家。若是这买卖要过二年才能见收益,我就少给他些……”
贾蔷闻言,想也不想就答道:“那你怕是要少给一些,可能还要问他借点,这买卖每天都要往里面投钱,要二三年后才能见着收益。”
凤姐儿自然看得出这是贾蔷的顽笑话,抓住他放在几案上的手,娇声道:“好蔷儿,你就体谅体谅婶婶罢!我就那么一个弟弟,又是个不争气的,老子娘年岁也大了,如何还能管得了他?我这个姐姐若是不管,还能指望哪个?不过我打保票,只此一次,再不为例。我明白自己的身份,如今是贾家的媳妇,便是嫁妆,也该归贾家,岂有往娘家贴补的道理?只求你看在婶婶实在不容易的份上,就给个准话罢。”
对这伏弟魔,贾蔷也没法子,道:“也不是不告诉你,只是这营生有些难以启齿……”
凤姐儿闻言,俏脸一红,凤眸中多了些莫名的色彩,不过还是爽利笑道:“有甚么难以启齿的,你敢做这样的营生,我还不敢听?”
贾蔷闻言,也就没所谓了,道:“我在扬州时认识了一些西洋人,交流后得知,西洋女孩子们很早就要穿上一种胸衣,不止为了美观,也为了身子的健康,防止变形和下垂……”
“呸呸呸呸呸!!”
话没说完,素来大方泼辣的凤姐儿一张俏脸早烧成了云霞,丹凤眼里快滴出水来,咬牙一连啐了几声,道:“蔷儿,你好下流!!”说着,双手还护向了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