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儿整个人都失魂了般,木然道:“既然老祖宗这样说了,我也没甚么说的。”
贾蔷又回头问平儿道:“你呢?”
平儿满脸苦涩道:“求求侯爷,先救二爷罢。”
贾蔷点点头,对外面道:“宝玉,打发人去前面,跟我的人说一声,从东府叫一个郎中过来。”
一直不敢看里面的姊妹们,这时一点点挪移到门口处,看着里面一地鸡毛的情形,一个个都面色难看。
宝玉怔怔出神,也不知在想甚么,被探春拉了一把才回过神,问道:“甚么?蔷哥儿,你别为难那女子了……”一群人看智障般看他。
湘云气的一跺脚,干脆她跑出去,寻人到东府报信儿。
贾蔷见贾母担心的不行,泪流不止,好笑劝道:“他这伤都快好了,顶了天了就是恢复成原来的伤势。可原来的伤势本就不严重,出了点血看着吓人,他故意唬你老人家呢,偏你老就吃这一套。”
贾母闻言一怔,就听贾蔷对贾琏道:“我就想不明白,你敢睡女人,就不敢认?你放心,大老爷这辈子多半下不得床了,打不动你了。老太太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你卖惨归卖惨,再吓她,我就成全你,果真帮你变成这样惨。”
这话好比灵丹妙药,贾琏本还在装死,听闻此言,缓缓睁开了眼……
见此,贾母气的又用拐杖去敲他,骂道:“好你这下流的种子,我知道你也不把我们放在眼睛里,叫人去问了你老子来,看看蔷哥儿这个族长和你老子的话,整治得了你不能!”
贾琏唬个半死,立刻又请罪,贾母这会儿却不愿再听他的了,让脸色难看的邢夫人喊了四个健妇来,抬着他去前面客房,准备让郎中救治。
等贾琏走后,贾母强堆起笑来,劝凤姐儿道:“什么要紧的事,原都是小孩子年轻,馋嘴猫儿似的,那里保得住不这么着?从小儿世人都打这么过的,也值当你气成这样?我就不信,你在王家没见着过这样的事!”
凤姐儿惨然一笑,道:“王家自然也有这样的事,却没人和滢妇一起商议毒害了我,再扶平儿坐正,好供他们一起淫乐的道理。”
贾母闻言大怒道:“岂有这样混帐道理?平儿那蹄子,素日我倒看她好,怎么暗地里这么坏!”
说罢,瞪向后面,平儿哭的不成模样,跪倒在地,连话都说不出来。
贾蔷见之,皱了皱眉,道:“二婶婶这是气糊涂了,贾琏和里面那货色商议的事,和平儿姐姐甚么相干?”
后面黛玉也道:“老太太,平儿没有不是,是凤丫头拿着人家出气,两口子不好对打,都拿着平儿煞性子呢。平儿委曲的什么似的呢,老太太还骂人家。”
贾母闻言笑道:“原来这样,我说这孩子倒不象那狐媚魇道的。既这么着,可怜见的,白受他们的气。往后平儿也别跟着他们两口子了,去东府跟了蔷哥儿去罢。蔷哥儿一直在问凤丫头要你,如今连玉儿都喜欢你,为你说话,你就跟着他们罢。”
平儿闻言,面色愈发惨白,看向了凤姐儿。
凤姐儿此刻蓬头垢面,却对平儿强笑道:“往后,你好好过,好好活,虽是个奴几出身,可跟对了人,就比我有福气。”
“奶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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