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话是从何说起?”
贾蔷简直震惊,他惊诧莫名的看着尹皇后问道。
尹皇后凤眸含威,道:“贾蔷,你没同林大人说起昨儿的事?”
贾蔷心思百转间,确信昨日绝无人听到他和林如海的对话,连梅姨娘和黛玉都没让知道,更遑论他人?
以林如海的手段,也不可能被人算计到连书房谈话都能被侦知而不自知的地步。
因此他惊奇道:“谈是谈了,可先生怎会说娘娘坏话?”顿了顿,又在尹皇后凤眸直视下,毫不畏惧道:“娘娘,先生说了,或许有人会以为,皇后娘娘那样对太后,会有违孝道。可臣之先生却告诫臣,对于寻常百姓而言,父母之孝,便比天还大。可是对皇上、皇后,一国君父和一国国母而言,真正的大孝,是对天心,对天意负责。而上天之心,上天之意,是由大燕万里河山亿万黎庶之民心所凝聚。
太后娘娘偏疼后族田家,是朝野内外人所周知之事,然田傅此人,贪婪昏聩,无法无天。
皇后娘娘行此计,原是为了天道,为了大孝,不得已为之。
更难得的是,从来不干政的娘娘主动行此计,是替皇上分忧解难,说的难听点,是为了皇上,也是为了天下苍生,背了回黑锅!
娘娘,其实就算臣的先生没有教诲,臣自己也能看出些端倪来,娘娘行此计,全是为了皇上。
这样贤德,以天下为己任,甘心为皇上分忧的皇后娘娘,谁还忍心在背后口出恶言?
除了那群愚不可及的蠢人,看不透真谛,只知道乱喷。”
尹皇后闻言,修长的凤眸似笑非笑的打量着贾蔷,道:“贾蔷,你又与本宫弄鬼!这样的话,是林大人能说得出口的?”
“……”
贾蔷滞了滞,心道坏事,入戏太深,他尴尬一笑,道:“娘娘,这个……不必过分在意细节。但臣敢保证,先生的意思,和这个差不多!不过……”
“不过甚么?”
尹皇后微微眯起眼眸,问道。
贾蔷小心笑了笑,小声道:“臣之先生说了,此计……似乎显得有些粗糙。”
此言一出,李暄勃然大怒道:“甚么?林如海敢说我母后?看我不捶……”
骂人的话没说完,李暄的嘴就被贾蔷一手堵住,贾蔷掐着他两颊,让他说不出话来,扬起眉尖警告道:“王爷,你虽贵为帝子,但我先生是真正为国谋福祉,乃至不惜性命之贤臣。镇扬州之十三年来,夭嫡子丧发妻,连他自己都几不能为继。为国朝社稷、为江山和皇上出力,无怨无悔。你骂我可以,但不能不尊重他。不是因为他是我先生,而是如我先生这样的人,乃是国之脊梁,亦是大燕国运之所在。所以,我非为私利拦你,你明白么?”
李暄都懵了,贾蔷敢在尹皇后面前动手掐他的脸?!
他疯了!
然而却听凤榻上,尹皇后动怒道:“五儿!你虽素来惫赖,但总还知礼。今日是怎么了,昏了头了?你可知方才若不是贾蔷拦下你,你果真说出了不敬之言,传到你父皇耳中,你还要活不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