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继续道:“那唐僧本就是动了凡心的,见这女国主如此痴心,连性命也不顾了,他不知这是偷心的美人计,也是九九八十一难中最难的情劫,便缓缓道了声:‘嫁!!’正当女儿国主大喜时,不想发生了意外!
这秃儿座下白龙马反应了过来,放开马蹄狂奔出去,连行三天三夜方止,千里之外……
白龙马停下时三藏连大骂的力气都没了,只问白龙马为何如此害他!
白龙马委屈回道:‘我分明听圣僧说了声‘驾’,还喊的那样大声,圣僧,你老说的‘驾’,难道不是骑马的驾么?’
这唐三藏再怎么不要脸,也无颜说出他是想嫁人的话来……
就是这样,阴差阳错间,那秃儿才过了这一大难!
你们说,险不险?”
众人笑的身子都软了,哪里肯搭理他?
探春大笑之余也终于放他一马,让他去坐了。
贾蔷坐下后,目光却落在贾母身旁不远的宝玉身上,眼神让原本跟着笑呵呵的宝玉唬了一跳,忙低下头。
众人见之,笑声又止住了。
黛玉轻轻扯了扯贾蔷的袖子,贾蔷笑了笑,然后道:“宝玉,今日我在宫里见到皇贵妃,也就是,你的亲姐姐。这几日宫里到处是闲言碎语,皇贵妃过的不大好,最主要的,还是担忧家里。虽说我开解了番,但她未必信。晚会儿你写一封信送到东府来,回头我送进宫去,明白了么?”
宝玉点了点头,贾蔷又对探春、贾兰等人道:“你们也写,一人一封,把家里的事捡高兴的说。”
众人点头应下后,贾蔷敲了敲桌几,问道:“这饭到底能吃不能吃啊?饿死人了!”
因看到贾蔷关照元春并和西府姊妹们打成一片而高兴的贾母,忙催李纨道:“快快,摆饭,摆饭!”
……
大明宫,养心殿。
牛油大蜡将西暖阁勤政亲贤殿内照的通亮。
隆安帝、韩彬、林如海君臣三人坐而论道,韩彬坐不住,坐一会儿便起身,将白天里构思之思路复述了遍。
不过,晚上又详尽了许多。
隆安帝和林如海听了,皆连连点头。
论治国之才,韩彬是绝对的大才!
许多政点,都让隆安帝和林如海钦佩不已。
今夜,他一人滔滔不绝的说了一个多时辰,最后道:“目前来说,想的还十分有限,不周全,许还有不少漏洞。皇上,林大人,此政还需您二位提点指教。”
隆安帝没说话,看向林如海点了点头,示意他先说。
林如海沉吟稍许后,缓缓道:“具体施为方面,不必急于尽善尽美,可以便实施边修改。其实半山公已经想的很周到了……”
韩彬笑着摆手道:“如海,虽在御前,可这些客套话,能免则免。皇上听着省心明快,老夫也不愿啰嗦。你这套君子作风,在老夫跟前不必。有甚么说甚么,直言了当最好!”
林如海闻言,拱手笑道:“惭愧了……”说着,又摇了摇头,道:“还是着相了,罢,那我就直言不讳了。”
韩彬道:“就该如此!”
林如海道:“半山公,以考成法来简拔可用官员,为后政打基础,总体来说是好的,只是也有些弊端。譬如,是不是一定就是说,纳粮缴税完成的好的官,就是好官?当然仆明白,在当下来说,这样简拔已经是极高明的了。因为这样总比吏部四司靠感觉出来的靠谱……
不过,如果能补充一些手段,譬如说去各地调查一番,当地州县官员是怎么征粮收税的。再者,他们有没有果真去丈量当地士绅巨室的田地,清丈田亩?他们对于新政到底持甚么态度,也就看出来了。
虽然这样做差事很繁重,但是吾以为,是值得的。能挑选出一批真正愿意为新政办事的官,尤其是州县官员,意义极重大!
皇上,韩大人与臣都老了。臣等当然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只是如此,远远不够!想要新政真正能大行天下,而不像前朝那样,变法上几年十来年后,人亡政息,那么从一开始,就要注重年轻官员的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