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戴权还未应,就见一内侍进来通秉:“皇上,宁侯贾蔷殿外求见。”
“宣!”
……
“贾蔷,你来做甚么?”
“皇上,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臣料赵国公必定会进宫说臣坏话,所以臣就赶紧进宫来自辩!”
养心殿内,隆安帝与贾蔷的对话直白鲜明。
隆安帝气笑道:“你一个黄口孺子,有甚么值得老国公说你坏话的?”
贾蔷摇头道:“皇上,内务府执掌天家日膳、衣着、库贮、礼仪、土木、皇庄、皇店、畜牧、内卫扈从、山泽采捕……甚至还把持盐政、分收榷关、收受贡品!
皇上,哪怕不算臣新开的财路,就只将这些弄稳妥了,何止日进斗金?!
更何况臣还要广开财源,三年三千两,五年五千两,这只是最保守的预算。臣若自信点,这数字翻上几番,一点问题都没有!
到时候,姜家二十分股,一年光分红就大几十万两,甚至有朝一日突破百万两都不稀奇。
彼时,这股就是种祸之本!!
赵国公以……人之心,度臣君子之腹,只以为臣小气……这内务府钱庄又不是臣的,臣倒乐意赶紧把赵国公摆平了,还能顺带摆平那么多元平功臣。
可臣素来慈悲为怀……”
“得得得得!你与朕胡扯甚么臊?”
隆安帝面色古怪骂道:“二十分就百万两进项,一成就是五百万两,一个内务府钱庄,一年进项五千万两,比国库还多一千万,你怕不是疯了?”
贾蔷“啧”了声,道:“皇上,国库的税银,都是收的地租,都是从土地里刨出来的,能有多少?无农不稳,无商不富。农只是为了稳,而不是为了富!皇上,这世上家资千万的巨富,不是没有啊!以内务府之利,更有开采天下矿窑之便,还有出海之权,最多十年,臣赚不回这么多银子,甘愿领罪!”
隆安帝有些头晕,他当然不会尽信贾蔷,但也不能尽不信。
毕竟,贾蔷从一穷二白逃出宁府,到今日家资巨万,才用了多久时间?
小财神之名,善财金童之称,并非空穴来风。
哪怕没有五千万两之巨,只一千万两,那也是了不得的惊人数字。
做天子的,手里有了钱,就能封赏官员,就能厚赐武将,就能仁厚的对待宗亲……
如此一来,就能上下一心,就不虞会有不臣之贼,还能博得千古圣君之名。
不过眼下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天家再有钱,也不能解决土地兼并,不能化解民间疾苦。
不推行新政,终究难挡崩坏大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