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根本原因还是在于有人眼红盐商凭借商囤得盐引所得之巨利,强行插手夺了。
最后落得个一地鸡毛,那些人又将罪名扣在了盐引商囤上……
如今若是以此法来运行,怕是物议不小。
韩彬看向贾蔷,沉声道:“车马行可有把握准时运达?”
贾蔷道:“只要正常给银子,且沿途关卡不许克扣勒索,绝对比户部征发民役先到。而且,还能让百姓得利赚钱养家。”
左骧忍笑道:“贾蔷,老夫怎记得,京城最大的车马行,就有你一份。”
贾蔷正色点头道:“没错!”
“哈哈哈!”
张谷在一旁忍不住大笑起来。
李晗则笑道:“若如此,那我反倒更放心些。”
看着这些君臣脸上的笑容,似乎果真没有担忧边患,贾蔷心里大概明白了甚么。
大燕如同前世的大明,但大燕没有经过土木堡之变。
所以,太祖、世祖二朝横扫天下,几乎杀绝草原漠北的骄傲荣光,至今仍在!
便连宝玉都曾亲口说过:“我亦常见官员人等多有跟从外国献俘之种,图其不畏风霜,鞍马便捷。既这等,再起个番名,叫作‘耶律雄奴’。‘雄奴’二音,又与匈奴相通,都是犬戎名姓。况且这两种人自尧舜时便为中华之患,晋唐诸朝,深受其害。幸得咱们有福,生在当今之世,大舜之正裔,圣虞之功德仁孝,赫赫格天,同天地日月亿兆不朽,所以凡历朝中跳梁猖獗之小丑,到了如今竟不用一干一戈,皆天使其拱手俛头缘远来降。我们正该作践他们,为君父生色。”
连宝玉都想作践他们,可想而知……
当然,这些君臣只是战略上藐视,战术上仍是谨慎的。
隆安帝同林如海道:“既然如此,那么粮饷草秣之事,就交给贤师徒了。”
林如海、贾蔷应下后,隆安帝又问贾蔷道:“三大火器营,你准备带哪一营去?”
贾蔷道:“朱雀营罢,赵破虏老将军有一面之缘。”
隆安帝哼哼了声,道:“朕以为你会点赵国公府的姜泰,人家不是将他托付给你了,这次不带上?”
贾蔷干笑了声,摇头道:“臣带火器营,并不是要亲自指挥,臣不懂这些。姜泰也不过个年轻人,懂多少火器营?还需要老将。只要能听令压阵就好……其实眼下的火绳枪,臣并不看在眼里。皇上,西洋如今已经有了……”
“好了好了好了!三句话说不完又拐到西天去了!”
隆安帝不耐烦摆手拦断道:“你好生将差事办妥,等将来闲暇时,随你在外面怎么折腾……去准备罢,明日一早,火器营即可启程出发。”
贾蔷告退,出了养心殿。
等他出去后,隆安帝呵呵了声,同林如海道:“林爱卿教诲有方,这个混帐如今总算知道为朝廷出些力了,不似往日,魔怔了般,所作所为,皆为了日后出海。”
林如海摇头苦笑道:“臣惭愧。”
隆安帝脸上笑容渐渐敛去,看着诸位军机大学士道:“诸位爱卿,蒙古那边到底为何突然大举犯边?果真是因白灾死伤太重,逼急了才来的么?就凭勾结几个商户,就敢劳动八万大军出征?儿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