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宣府一案,朝廷所得收益,却实打实的可以到手,绝不容有失。
见隆安帝将话说至此,韩琮便不再多言贾蔷之事,回过头来问林如海道:“郑家粮铺还抄么?”
林如海抽了抽嘴角,道:“御史大夫太小瞧林某人了,仆并非只为粮米而抄家。”
韩琮不为所动:“所以,到底查封不查封?”
林如海皱眉道:“当然。韩大夫有疑议?”
韩琮摇了摇头,忽地一叹后,与林如海躬身一礼,道:“本官宦海数十载,如贤师徒二人,一心谋国,不为己身谋利益者,尚属头一回见到。都道大公无私,林相师徒二人可为当世之表率也。只是林相可知,从今往后,士林清流中,贤师徒二人再无一句美言,唯有滚滚骂名。”
靠抄家来支援朝廷,在清流眼中,怕唯有“下作”二字。
而一旦官场上名声坏了,各式奇谈杂说势必纷纷出现,林如海、贾蔷的名声,也就可想而知了。
林如海却似并不在意,呵呵笑道:“御史大夫夸早了……”
韩琮不解其意,看向林如海,林如海先往御前拱了拱手,又指了指其他数位军机,道:“只待北疆事毕,又得诸多粮银,隆安七年,再无任何人能阻碍新政大行天下。适时,何止区区一个林如海和贾蔷,上至天子,再到诸位大学士,哪有一个会落下好名声?”
众人一怔后,韩彬哈哈笑道:“如海所言甚是,为社稷计,为大燕万世之基计,吾等纵遗臭万年,又有何妨?只不负君王,不负黎庶万民,大可问心无愧也!”
隆安帝看着数位大笑不已的军机大学士,一扫两日来苦闷郁愤的心情,亦仰头笑道:“朕得诸卿,何其幸也!”
诸臣齐齐躬身见礼道:“臣等得遇圣君明主,何其幸也!”
“赐宴!!”
……
三日后。
宣府,总兵府。
董川和赵破虏二人看到一身重甲才从城墙上急急下来的贾蔷和华安,眼睛都直了。
“宁侯,你这……怎会在此?”
董川、赵破虏齐齐问道。
贾蔷刚出京就闹肚子,勉强走了半天就回京了,一直也未见跟来。
原本都以为他畏惧边塞苦寒,寻由子偷懒去了。
谁想,会在宣府出现。
贾蔷却沉声道:“没时间说话,夜里再说,赵将军,火器营可能上阵?”
赵破虏目光在贾蔷重甲上厚厚一层血污上凝了凝后,沉声道:“自然可以。”
贾蔷道:“很好,速与我上城墙。蒙古人今日杀疯了,尸体堆出斜坡往上强攻,差点就被攻破。”
华安粗喘着气道:“我爹着实离不得身,就让良……宁侯和我来接二位天使。”顿了顿又道:“方才多亏宁侯神威,十二连戟生劈了那个蒙古怪物,不然就真危险了。”
“闲话现在少说,上城墙!”
……
“杀啊!!”
“和鞑子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