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暄勉强算是接受了,一把抓过长条锦盒后,估摸着里面应该是一枚珠钗,赔笑同尹后道:“母后,这是儿臣的一片心意。这礼和贾蔷没丁点干系,全算儿臣的!”
尹后笑着让彩嫔接过来,打开锦盒一看,凤眸一凝,随即展颜笑开了。
见她如此高兴,李暄也高兴的咧嘴笑了起来,不过待看到尹后身旁彩嫔瞧见锦盒里是甚么后,忍不住“咕叽”一声喷笑后,他就觉着不对了,狠狠瞪了贾蔷一眼后,强笑了声,问尹后道:“母后,木盒里装的是甚么?”
尹后凤眸有些怜悯的看了李暄一眼,又没好气白了贾蔷一眼后,用纤纤白指从锦盒中拈起一根……鹅毛来。
劈啪!
李暄如遭雷击,怔了好一阵后,再缓缓转头看向贾蔷,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杀意!
“王爷,你听我解释,这不是寻常鹅毛,这是天鹅羽毛……”
“好球攮的,今日爷和你不死不休!别跑,给我站住!!”
看着追打出去的二人,尹后看了看那枚金珠戒指,又看了看那根天鹅羽毛,“噗嗤”一声笑成了一朵牡丹花。
……
养心殿内,韩彬、林如海已经退去。
隆安帝正在听戴权汇报一些秘事,忽地隐隐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阵鬼哭狼嚎声。
他皱起眉头来,同戴权道:“去外面看看,怎么回事!”
戴权赔笑道:“必是五皇子和宁国公的嬉闹。”
说罢出去,未几而归,笑道:“主子,宁国公方才给娘娘送了一个礼,是从宣镇带回来的一枚金珠戒指,据说是百年前草原贤明可敦满都海的心爱之物。恪和郡王因走的急,未来得及准备,宁国公就代他出了份。王爷同娘娘说,就当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没想到锦盒里真的是一根鹅毛,不过据说是草原天鹅的羽毛……这会儿,王爷正在追杀宁国公呢,外面好不热闹。”
隆安帝冷笑一声,正要开口骂一声“混帐”,却见殿外值守太监匆匆入内,跪地道:“皇上,赵国公府刚刚送来了赵国公的……遗折。”
隆安帝闻言,面色骤然剧变,眼眸圆睁!
值守太监随即又道:“不过姜家人说,老公爷还在,就是趁着还没糊涂前,先将遗折上了……”
隆安帝缓缓呼出口气,心里暗骂不已。
小的小的混帐,老的老的也不省心。
没死送甚么遗折!
让人将遗折呈上,打开看了两眼,先是扯了扯嘴角,权当没看出那位活成人瑞的老公爷自比诸葛武侯……
直到看见遗折上所书:“臣之长子志大才疏,不堪大用。次子庸庸碌碌,傲慢骄狂。三子已废,四子心思阴微,子侄尚不能容,岂能以诚事君?故而,皆不可用。赵国公之世爵,子不贤,则传孙!”
看到这一段,隆安帝面色渐渐凝重,乃至严峻起来!
这哪里是在说赵国公府,这分明是在影射天家!
子不贤,则传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