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客气笑道:“收拾一个老阉狗,就不必劳王爷帮忙了罢?”
李暄“呸”的一啐,道:“少做你的白日梦!爷是去瞧热闹去,会帮你?自作多情!”
话音刚落,就见邱王妃从碧莎橱出来,看着贾蔷笑道:“国公怎今儿才来?”
贾蔷看着气色好了太多的邱王妃,眨了眨眼道:“王妃此言之意是……”
怎么听着像是死鬼怎今儿才来……
李暄素来和贾蔷臭味相投,一看他这神情就猜到了几分,连将邱王妃往里面轰:“你不知道这厮甚么名声?从子瑜那论,你也是当嫂子的,危险!快里面去!”
贾蔷:“……”
邱王妃俏脸通红,咬牙啐道:“王爷说的甚么混帐话?”
原是作通家之好的,前儿还是李暄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差直接领进卧房了,这会儿倒发起神京来!
贾蔷点头附和道:“这话着实混帐的很!市井内的流言蜚语都拿来说嘴,果真论起来,高门大户里,哪家不被人说?怎偏到我这里,就成日里被人取笑?可见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只是旁人如此扯臊倒也罢了,可王爷……如此骨骼清奇之人,怎也学人嚼舌放屁?!最可气的是,居然连王妃也牵扯在内,实在荒唐!”
看贾蔷痛心疾首痛斥李暄,邱王妃下意识点头道:“就是!”
李暄看看这个,瞥瞥那个,忽地心里危机感大盛,对邱王妃沉声道:“就是个屁!还不快进去奶孩子去!”
邱王妃刚平息下来的脸色,骤然再度涨红,狠狠剜了李暄一眼后,扭身进了内堂。
贾蔷无辜的看着李暄,问道:“母乳喂养?”
李暄面黑如铁,咬牙道:“不是你个忘八说的,这样对孩子好?”
顿了顿,兴许觉着吃了亏,又问道:“你家的不是?”
贾蔷摇了摇头,道:“我不大清楚啊,这种事,不好说的罢……”
李暄跳起来举拳就要砸烂贾蔷的狗头,贾蔷哈哈大笑着逃开,就听身后骂声响亮:
“无耻曹贼,留下狗头来,休走!!”
……
皇城,大明宫。
敬事房。
皇宫后妃众多,与天子敦伦需要排班,还要避开女人的月事期。
除此之外,敬事房还负责对宫中所有太监、宫女进行赏罚。
所以,敬事房总管太监权势极重。
戴权身为御前第一红人,身上自然兼着这一要紧之职。
今日难得御前无事,他歇一天,便来此处坐一坐堂,也好受用受用徒子徒孙们的孝敬。
司设监掌印太监尚裘是戴权的干儿子,尽管这位白发苍苍的老阉奴,年岁比戴权还长几岁。
尚裘躬着腰,满面谦卑的同戴权谄媚笑道:“干爹,难得今儿您老得闲落落脚,儿子在家给您置办了份席面,还请干爹心疼心疼儿子,赏个体面……”
这让正常人能将隔夜饭都能呕出来的做派,戴权居然很受用,他哼哼笑了笑,道:“难为你有这份孝心,只是席面就免了罢,不定甚么时候万岁爷就想到了咱家,哪敢离宫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