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冷笑道:“还道没人教唆?就凭你个丘八,也想的出这等携势压人的路数?只是,你这法子用错地方了!本公于宣镇城墙上,与士卒同生共死杀鞑子时,你还在被窝里搂着你婆娘睡觉呢!为了让宣镇少死些兵卒,本公不惜爬雪山冰原,更亲自断后击杀博彦汗,凭你也配说本公不体恤兵卒?最后再问你一次,哪个让你演的今日这一出?”
千总闻言目瞪口呆,可哪里肯张**代?
身后又有不明情况的兵卒骂骂咧咧的围过来,替他鸣不平。
随即就见贾蔷面色凛冽的缓缓抬起手来,一阵“唰唰唰”举枪声响起。
整整一百名火器兵举起火器,正对勇武营二百余兵卒。
此时,不管是勇武营之兵卒,还是远近围观之人,都没人相信,贾蔷会下杀手。
这是朝廷勇武营的正规军,不是市井地痞恶霸!
直到那只举起的手臂,霍然挥下!!
“砰!”
“砰砰砰砰!”
硝烟起,阵阵哀嚎声和不远处传来的怒吼声,似乎一刹那间惊动了整座神京城:
“住手!!”
贾蔷脸上的神色着实有些骇人,目光更是凛冽如刀,看着不远处带着数十兵将骑马赶来之人,他缓缓再度举起手来。
这下将已经唬了一大跳的李暄更骇个半死,忙上前拉下贾蔷的胳膊抱住,冲他吼了句:“来人东川侯陈焕,陈然他老子,你球攮的不认得了?能杀么?”
这等地位的人,便是犯下大罪过,可只要没有谋逆,就杀不得。
贾蔷敢杀,整个元平功臣都要起来造反逼宫,清君侧!
这是毫无疑问的事。
原因很简单,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然而贾蔷却一把推开李暄,随即下令道:“火器队,预备!”
今日为何要打姜家天狗旗?
便不过是为了此刻罢!
但今日这一场,并不是为了东川候陈焕。
陈焕和戍边多年的那几家元平功臣入京不到半年光景,远未能掌控十二团营。
所以近半年来军中弊案,多与他们无关。
贾蔷也理解,陈焕今日不得不出面。
若是名下士卒被屠杀而无动于衷,那这个主将也不用再干下去了。
“宁国公,何故屠戮我勇武营将士?!”
陈焕与其他人不同,此人是真正在九边经历过战火打磨的,此刻含怒而来,颇有一股威势。
而其所率兵将,皆为勇武营将校亲卫。
自当初靠着一桶子药出其不意的翻盘干翻立威营后,这还是贾蔷第一次直面十二团营。
“赵国公上书天子,凡于都中无旨调兵逾百者,皆斩。”
贾蔷目光淡漠,说出这番话后,随着众人目光落在姜林头上飘扬的天狗旗上,又道:“其实这话,东川候着实问的多余。无旨调兵者斩,这等军中死线,还需要本公来多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