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在。”
尹后淡淡问道:“本宫得救时,是甚么情形?”顿了顿又道:“说实话。”
牧笛目光扫了眼周围,内侍昭容都有一定距离,他轻声道:“娘娘,国公爷以身抵住横梁,双臂始终支撑着地面,得救时,手臂上已经蒙了一层血痂。娘娘在下面,被保护的很好。就是……”
“就是甚么?”
牧笛声音愈发轻微道:“就是危难间,娘娘身上宫裙有些凌乱,上卷了些……不过娘娘放心,奴婢最先发现,已经遮挡妥当了。另外两个看到之人,已经被奴婢处置妥当了。”
说这番话时,牧笛的声音都隐隐有些颤栗。
贾蔷来时正是一大早,连早膳都未用过,尹后如今不理宫务,又是一早起来刚刚沐浴过,难道还能里三层外三层套着?
不过这些事,死都要烂在嘴里,以后想都不能多想……
凤辇内沉默许久后,方缓缓道:“罢了,都是无心之过。万幸,未被旁人目睹……”
牧笛也后怕道:“是啊,多亏了五皇子哭的没了气力,全靠大皇子背了过来,才迟了一步。若是让大皇子瞧见,怕是当场杀了宁国公……”
“此事怪不得贾蔷,贾蔷撑到最后已经昏迷过去,凡事不知,本宫到最后也昏迷了过去……好了,此事再不许提起。”
“是,奴婢省得。”
左右贾蔷一直昏迷着,连他也不知道,却好办了……
……
“都给哀家让开,你们这些下贱的奴婢,也敢拦哀家!”
“都与哀家滚!滚开!”
“见过皇帝,哀家灭你们满门!”
贾蔷进入宫门后,就看到一个满头白发,面容干瘦的老太太,在那张牙舞爪挥舞着拐杖厉声呵斥着。
在她跟前,跪了一地的内侍、宫人。
当头几个,已经是头破血流。
不能怪这些人无能,而是这个老太太的身份,着实太特殊了些……
哪怕她不是天子亲母,只是嫡母皇太后,他们都不会如此被动无力。
可是,说一千道一万,这是天子生母。
他们就算有一万颗脑袋,也不敢真的对她怎样。
莫说他们,就是戴权,方才被连续掌掴时,都得赔着笑脸,还得将脸调整好合适的位置,方便老太太去打。
若是打她的时候扭伤了,戴权都不知道会不会有要命的下场……
就在诸多内侍眼见无计可施之施,宫门打开声,引起了田太后的注意。
当她看到贾蔷满身血污泥垢的进来时,也不知怎地,心底忽地突突了下。
“臣贾蔷,请太后娘娘安。”
贾蔷躬身见礼。
田太后自然认出来人,是不共戴天的大仇人之一,她厉声道:“逆臣!你还有脸来见哀家?先帝待你恩重如山,你就这样报答他的!”
贾蔷直起身来,目光森然的看着太后,缓缓道:“太后娘娘,就不问问臣,这一身血污来自何人?”
田太后闻言眼皮一跳,眼神怨毒的看着贾蔷,道:“逆臣,你这话是甚么意思?你在恐吓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