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大财了!”
拿过盖了玉玺和相印的契约,刚刚离开相府,晏贞姑就忍不住在两个公主面前笑起来。
越国公主纳闷:“能发什么财?”
吴国公主这几年跟李慢侯做生意做上瘾了,也自认是个明白人。
反驳道:“江南盐税一年区区七百五十万贯。算下来还是要亏的。”
晏贞姑道:“江北盐税,每年都有一千两百万贯。江北人口不及江南三成,江北残破远超江南。若江南行江北盐法,产盐量大增。抛去江北食盐私入江南的部分,江南盐市也能再翻一倍。每年盐税怎么都有两千万贯,五年可就是一亿贯。这还不发财了?”
越国公主道:“还是让你家公爷好好想想,怎么给朝廷凑五千万贯吧。卖地卖房子,怕是都凑不齐!”
吴国公主露出担忧,李慢侯有多少钱,她很清楚,穷得叮当响,都快入不敷出了。但凡手里有一点活钱,全都砸到了买卖里,突然要拿出五千万贯,别说原来就没有,就算有,大多都占用了。
晏贞姑道:“谁说做买卖一定要自家的钱。这钱可以借啊。二位公主,有没有兴趣一起发财?”
越国公主冷哼一声:“感情让我们作保,是看上我们的钱了。我们也没钱,钱都借给朝廷了。”
晏贞姑摇头:“不要你们的钱。你们出面张罗一下,大家一起发财。”
越国公主道:“怎么张罗?抛头露面的事情,我们可不想做。”
跟赵鼎见面这种事也就算了,真让她们去跟平头百姓见面,太掉价。越国公主在扬州做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羞耻极了,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为了几斗米就能跟粗鄙的商人妇把酒言欢呢?
晏贞姑道:“这笔钱肯定不能你们来出。这笔钱啊,有的是人愿意出。我们开一厘的息,有的是人借钱!”
淮海公所所在之地,民间借贷的利率就大幅下跌,高利贷早就没影了。一个高效的金融系统,才是打击高利贷最有用的方法。公所的牙人从公所金池里拆借,只需一分息,只要高于一分息,他们就能赚钱,因此借贷利率的下限就是一分息。公所相当于起到了一个调节借贷利率的功能,类似于中央银行。
吴国公主点点头:“如此的话。在杭州就能借到一笔钱,金池里大概还有一千万贯,全拿出来也不够!”
杭州是临安府,南宋的首都,稳定了五年,商业流通中的现金数都数不清,天下钱很大比例都集中在这里。而沉淀在金池里的就有一千万贯,作为跟杭州有贸易往来的商业汇款沉淀,一千万贯不算多。要不是两个公主倾尽家财,不久前从金池里提了一千万贯给朝廷,金池里平时沉淀的资金,大概在一千四五百万。由于公主提钱太多,导致杭州市面上的贷款利率都升高了。于是借贷减少,金池里的沉淀开始恢复,真的如同池水一样,涨水了。
晏贞姑摇摇头:“当然不能都从杭州借。不然金池的水就抽干了。杭州最多借五百万贯,我回扬州抽一千万贯。上海、公主集、通州、建康、海州,都能抽出一笔钱来。我们自己就能提一千万,剩下的从江北盐商哪里借,借个两三千万都不是问题。”
越国公主道:“这就发财了?也不过是从金池里抽水,借贷取利。才一厘!”
晏贞姑笑道:“谁说给你们一厘了?我们自己拿三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