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慢侯道:“当然不是!制钱,盐票和粮票。”
一两千万贯可就不是绳头小利了。
“钱从哪里来?”
李慢侯道:“盐税啊。江南盐税!”
吕颐浩皱眉:“江南盐税不是给你了吗?”
这件事一直是吕颐浩认为赵鼎做的最大的蠢事,将朝廷盐税卖给了藩镇,还没能限制藩镇的财力。
李慢侯摇头:“哪是给我的?税是朝廷的税,或者你们打算跟江南州府分成?总之有一大笔余钱。每年扣过盐债钱息之后,剩下不少。”
江南盐税之前已经跟两淮差不多了,一方面是两淮生产遭到破坏,另一方面则是经济中心南移。江南盐场就分布在杭州以东的海盐等地,临近供应苏杭市场,这是两淮食盐无法比拟的优势。
放开市场限制之后,两淮盐场每年产量激增,纳税高达五千万贯,江南盐场一定程度上受到了冲击,但也是增产的,今年收入肯定超过一千多万贯,而且增长速度很快,李慢侯预计,将来能稳定在两千万贯左右。
朝廷借了五千万盐债,李慢侯从市场上借到了六千五百万贯,除了一千五百万贯作为发行费被他跟两个公主瓜分外,这笔钱只需要付利息。利息只有一厘,一年才六百五十万贯,因此收入的盐税付息之后,有大量的剩余。这笔钱李慢侯拿走也可以,到期后他来还本,给朝廷后,他就不用还本了。
这才是正规的借国债模式。
吕颐浩心理暗恨,感觉赵鼎真是一个庸臣,竟然被藩镇骗了这么多钱。亏他他拿到五千万贯,还赢得了满朝称颂,岂不知藩镇从中每年还能额外刮到一两千万贯。
幸好有他吕颐浩在,一定要拿回这笔钱。
“既然税是朝廷的税,那就请郡王递解给户部吧!”
李慢侯摇了摇头:“虽然是朝廷的税,可是已经押出去了。是我东藩和两个公主做的保,要是将来朝廷不还钱,债主是要找我们的。”
吕颐浩道:“郡王放心,朝廷怎么会不还钱。”
李慢侯摇头:“朝廷说不还,我还能起兵反了不成?债主是一群商贾,能耐朝廷何?”
吕颐浩道:“那郡王的意思是?”
李慢侯道:“还是立个法吧。叫债法也好,贷法也好,你们定。跟债主们好好谈谈。”
吕颐浩道:“不如就在这里谈明白了。”
李慢侯摇头:“跟我谈不着啊。我又不是债主。你们得跟债主们谈。债主有权贵,有富商,全国各地都有。得请他们去临安谈谈。谈好了,我这个保人才好递解税余。不然就得留着还本。”
那笔钱李慢侯也没动,他的资金目前充足,偶尔紧张可以用借贷来应急,不需要压着大笔闲钱。
吕颐浩一想也是,跟一个个商贾谈,总比跟李慢侯这种有权有势的藩王谈更容易,料想一个个商贾也不敢狮子开口。
他心里还是权力那一套运转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