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太护法找不出老夫只为私心的证据,以后,还请不要再让老夫听到这样的话!”
“你虽为护法,我为长老,同为吾王做事,地位相同。老夫要做什么,也无需向你解释太多!”
谭扬脸色阴沉,明显在压抑心中怒火。太圣眼瞳一颤,知道自己的劝说已经失败,无奈叹息。
“也罢。”
“长老所言极是,本座的确不能指挥长老之行。只希望谭长老能听太某一言,如今李云逸于我巫族是为有利,精诚合作方为王道,亦是吾王旨意,有些无端猜想,可以暂且搁置一旁。”
“就如今日,只要确定于良他们能够平安归来,岂不是好事一桩,长老又何必吹毛求疵,再挑事端……”
挑事端?
谭扬闻言脸色再变,正要反驳,太圣连忙道。
“这只是本座一人所想,或有纰漏。但,我巫族未来才是关键。”
“最近李云逸已经展现强势,对于巫族更是心生不满,本座只是真心不想看到那种情况发生。”
“长老看李云逸不顺眼,本座可以理解。但若是因为这些猜疑影响到南楚与我巫族的合作……只怕本座无权隐瞒,只能如实汇报吾王,由他定夺长老去留了。”
影响合作。
去留?
谭扬眼瞳蓦地一缩,却看到太圣丝毫不让的看着他,两人视线在虚空碰撞,竟有金芒闪烁!
“这是威胁?”
太圣摇头。
“不,只是警告。”
“所以,还请谭扬长老好好想想……好自为之。”
说着,太圣朝谭扬一拱手,再也不看一眼,直接退出了营帐。
营帐内。
谭扬眼底血光频闪,望着太圣离去的方向,似乎在压抑着心头的无尽怒火。
这场对话的碰撞,看似只是太圣对他的怀疑,并且最后也是太圣主动离去作为结束,但谭扬知道,这一场口舌之争,他已经输了!
不是输于太圣的口舌之利,而是……
蔺宥!
太圣表面说这次质疑是他自己的心思,但,实际上呢?
他并没有看到蔺宥的第二封亲笔回信,是太圣转述告知的,上面除了有对李云逸的追问之外,是否还有其他东西?
太圣……
他也站在了李云逸那边?
“愚蠢!”
“愚蠢至极!”
谭扬此时赫然有种砸墙宣泄的冲动,但最终还是忍住了,眼底精芒闪烁,理智分析。
今日看上去只是他和太圣两人的对话,但他知道,这实际上真是巫族内部的两个不同的阵营,对李云逸态度的两个阵营。
其中一方,当是以他为首,当李云逸之名被南蛮巫神提及,作为巫族入世的领路人时,就曾直言,巫族当用绝对的力量把李云逸彻底掌控。
哪怕是领路人,也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而这一决定,遭到了另外一群人的抵制。
“他是巫神大人的门徒,想要掌控何其困难?更是冒险!”
“合作,更为合适。”
“以南楚东齐为战场,我巫族先行了解外面的世界才是最合适的开始。”
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谭扬是站在前者的,只是碍于大局,才选择了后者。但是,当青云塔出现,看过了李云逸的诸多手段,他立刻意识到,李云逸身上的潜力和他们巫族面临的处境。
大势之争,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所以,新兵营欢迎巫族大军之后,他对李云逸的态度立刻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至少站在他这一边的太圣,竟然会对他说出这番话……
谭扬很愤怒。
甚至有些憋屈。
因为他自认为,自己的任何一个举动都是为了巫族的未来,为了自家巫族不被李云逸干涉,现在却遭到了太圣这般质疑,让他如何不心里难受?
但他更清楚,这种大义上认知的不同,短时间是无法改变的。更何况,除了自己的推演,他也的确找不到任何证据证明,李云逸确实有这个心思。
所以下一刻,谭扬已经收拾心情,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证据,总会找到的。”
“我就不信,你永远不会露出马脚!”
谭扬望向远处,锋锐的目光如同穿破层层屏障,落在了宣政殿李云逸的身上,精芒四射。
至于太圣……
他已经不多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