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的?”安南柑橘不少,橙、柚也不少,谢润生闻言有些诧异,道:“橙子唔曾食过甜的。”
“过两年结了果,一定拿来请户长尝。”陈晓宇笑着。见谢润生点头,他又道:“其实我有一只想法,不晓的对唔对。官府实际就是地主,我们是佃户,每年最少一半的米要缴拿官府。官府除了要钱不做别的事情,税太重,大家都过得苦。既然这样,多收米也是一种办法。”
“多收米也是一种办法?”谢润生念着这句,想生气又长嘘口气忍住。“官府是地主,我们是佃户。你多收米,他就多收租,甚么都唔曾变。”
“但最少大家会过了更好。”陈晓宇并不妥协。“官府收税有定制,超过定制收税就会激起民愤,有民愤就便于动作。官府治下,一样的税率,总是有地方富裕,有地方跌苦。”
“你是想种那种甜橙?”谢润生把话题转到那三颗树上。
“冇错。”陈晓宇答道,免不了有些自豪。“天下只有那三头树结的橙子是甜的。我晓得怎么种,可以教大家种。最多十年,至坪里就可以富起来。”
“错哩。”谢润生连连摇头,酒碗也放下了。
“恩?”陈晓宇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不是,你要我的钱,我就去多寻点钱,你有我有,大家好过。是,你要我的钱,我就要你的命。要钱就拿命来换,没多讲。”因为激动,谢润生白须吹起,酒气直喷到陈晓宇脸上。“你话官府收税有定制,你一介耆长,怎么可以……咳咳咳咳…怎么可以…可以把别人的规矩当真的?别人变了怎么办?你可曾想过?”
“变了哩那就只有打。我们两手……”陈晓宇也不是傻子,也知道单靠妥协成不了事。
“冇用!”谢润生打断陈晓宇的辩解。“你会这样想已经输了哩。你要晓得,你可以转过这只弯来,你手底下的人转唔过这只弯来。他们不会想:多就多收,反正我还有这么多。我们至坪里会到今日,缴的税同别的里一样多,就是这样嘞来的。”
“你还是不够胆。”谢润生看着陈晓宇,总结性的说了一句。这句话像是点了陈晓宇的穴,他的脸有些涨红,呐呐中什么话也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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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转到桂林看夏橙,过几天回家正常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