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放晴武馆高寒,应约而来。”高寒双手在胸前一拱,朗声说道。
“在下灵心武馆薛浩阳,高寒先生请进。”一名中年男子迎了上来,客客气气的说。
在他身后,是两排灵心武馆弟子,男女都有,女性更多一些。
高寒本身乃是无名之辈,不值得这样迎接,但是放晴武馆可是有大师坐镇的武馆,虽然武馆名声并不如何显赫,但是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
张玉鸥的新舍友薛小梅也在两排弟子中,不过现在她的头发已经变成了自然的黑色,不再是杀马特风格的黄毛。
“打扰了。”高寒拱手说道。
外间是普通弟子练武的地方,内进才是真传弟子们交手的武道场。
到了内进武道场中,高寒依照礼节,换上武道切磋的专用鞋具,才踏上武道场的地板。
灵心武馆不算太大,外表看来颇为传统,不过在武道练习场边,不但有饮水机和一些现代化的自动按摩设备,甚至还有几台可以上网的电脑。
这里的武道场依然使用传统木质地板,而且被踩磨的有了包浆,可见很有些历史了。
高寒接到了张玉鸥的消息,不过男子汉大丈夫既然说要上门挑战,自然不可出尔反尔,顶多到时候手下留几分情面——他把这话回给张玉鸥,由张玉鸥转告给薛小梅。
“高寒先生可真是出人预料的年轻,不知您和放晴武馆刘大师如何称呼?”薛浩阳与高寒面对面,先发制人问道。
“在下有幸成为放晴武馆助教,承蒙刘大师不弃,点拨在下豹形拳。
如今,刘大师认为在下武道水平尚可,只是见识短浅缺乏实战,因此令我出来讨教百家拳法,开拓眼界,为年底全国青年武者大奖赛做准备。”高寒谦和的说。
全国青年武者大奖赛只对年龄在四十岁以下的青年武者开放,算是影响力仅次于全国武道赛的高等级比赛。
“这么说来,高寒先生挑战的武馆还不止我们这一家?”薛浩阳问道。
“不错,刘大师给我列出了一百七十六家武馆,七家武校和四十一家武道培训班名单,命我一一求教。”高寒说道。
薛浩阳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当年刘放晴在白玉京开立门户,自然引得许多人好奇——虽然白玉京对外地人有些排斥,但也没有排斥到所有人轮番上门挑战的地步。
只是刘放晴年纪轻轻就踏入武道大师境界,更是身经百战杀人无算,气势正盛,根本看不起白玉京这边一年难得出手一次的武道大师。
而且她急于求成,希望做出成绩给贺忘形看看颜色,所以为了打开局面,刘放晴一上手就向常驻白玉京的六位非军方武道大师发出挑战,结果并不如人意,六战之下,刘放晴不过是三胜三负。
人家就算没有刘放晴这等锐气,可积年的武道大师各种秘技层出不穷,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那一战之后,被挑战的刘伟武道大师中,除了一位武痴与刘放晴气味相投,结为好友之外,其他武道大师都对刘放晴有些意见。
你要开武馆就开好了,白玉京这么大的地方,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又没人管你,可是你刘放晴为了扬名立万,就来落我的面子?
武道大师无不是以武力称雄的一方豪强,面子受损,利益也会跟着受损。
所以,刘放晴上来就把白玉京的地头蛇得罪了一个遍,这才引起后面各方武馆上门挑战的事情。
正好刘放晴武道传承还不完善,武馆弟子更是青黄不接根基不足,偏偏人家上门挑战切磋,一举一动完全符合武道圈子礼法规矩,让她发不出火来。
“既然高寒先生是为增益武道而来,我灵心武馆有中级武者称号教练七名,您想挑战那一位?”薛浩阳说道。
在他身后的弟子群中,站在最前面的七位武者朝高寒点头示意,
“既然在下是来游学,自然听凭馆主吩咐。”高寒客气的说。
“周建,你与高先生交流一番。”
“遵命,师父。”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从队伍中走了出来。
“我来做裁判,高寒先生,可以吗?”薛浩阳问道。
裁判有义务阻止双方互相伤害,所以中级武者之间比赛,一般尽量请高级武者作为裁判,而这里的高级武者只有薛浩阳一位。
当然,若是高寒以薛浩阳是灵心武馆之人的理由拒绝让他担任裁判,薛浩阳也有这个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