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嘉州真是谬赞了。”李白这时笑道:“我的才华哪里胜他十倍,至多一二倍。”
“太白!”李柯顿时严肃地喊了一句。意思很清楚:‘你平时狂傲些也就罢了,哪能当着人家学生,还是个位高权重的学生的面说自己才华胜过他先生一二倍。就算是真的也不能这么说啊。’
“哈哈!”刘錡倒是不以为意,岑参的诗作不如李白是无数文学家认定的,笑着说道:“太白先生真是敢令高内侍脱靴之人。”
见刘錡没有生气,李白也很高兴。他倒不是担心刘錡处罚他,而是为找到另一个能接受自己狂放的人而高兴。他于是笑道:“刘都尉的诗文在下尚未见到,但都尉的胸怀在下却已经见到。”
‘这是因为是你。要是一个没听说过的小瘪三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不把他屎打出来我就算是手下留情了。’刘錡想着。但嘴上说道:“太白先生,我还是称你为昌隆先生吧。昌隆先生谬赞了。”
“哎,哪里是谬赞,刘都尉待人无论贵贱均一视同仁,对贫贱之交也十分照顾,当得这句称赞。”李柯道。他又说了几句,让餐厅内的气氛重新变得欢快起来,忙道:“刘都尉,还是先吃饭,不然过一会儿饭菜都凉了,也不好吃了。”
“先吃饭,先吃饭。”听到李柯这句话,刘錡忽然感觉自己有些饿了,说了一句就坐下,待李柯也坐下后大吃起来。李柯与李全等人时不时讲个笑话,李白骚包地说他在中原的见闻,这顿饭虽然中间起过大波折,但最后倒还是宾主尽欢而结束。
吃过饭,下人将桌子收拾一空,又端来点心和奶酪。李柯给李白使眼色,李白说起诗文。刘錡虽然对自己的诗文好不好并不在意,但还是给李白一个面子,与他议论起来,还请教自己不懂的问题。李白一一解答。
看着这一幕,李柯终于把心放下了。他今日允许李白参与招待刘錡的缘故,就是因为李白善诗文,又和教过刘錡诗文的岑参有交情,能与刘錡议论诗文。虽然事情没像他想像的那样发展,但总算重归正轨。
“多谢昌隆先生。”刘錡出言感谢道。李白不愧是人称‘诗仙’的人物,对自己的问题都能由浅入深的讲解,让他对一些文章的理解更透彻了。
“这有甚底好谢的。”李柯担心李白又说啥不着四六的话,插话道:“大家不过是议论诗文,即使太白的话启发了刘都尉,也不必言谢。”
刘錡对李柯笑笑,又对李白说道:“昌隆先生可愿随我回龟兹镇?现下岑先生正在龟兹,可以一起吃酒。”
“这,”李白思索片刻,出言道:“刘都尉,实不相瞒,在下已经十多年没回过家乡,想在家乡多待些日子。况且高达夫不是出使大食国?待他从大食国返回后几人聚在一起吃酒岂不是更好些。”
“也好。”刘錡倒也不是要求李白必须和他一起回龟兹镇,听他不愿也就罢了,只是又道:“那刘某就在龟兹镇等着与昌隆先生再次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