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与大食人和亲所派。”刘錡叹口气,解释了前因后果。
“和亲?”张浒追问一句,见刘錡点头,顿时骂起来:“和甚鸟亲!朝廷里的那些贪官吃人饭不干人事……”
“小心祸从口出。”刘錡立刻说道。安西军中反对和亲的人不少,但支持和亲的也有,若是被人听到了,会有些麻烦;何况张浒还对朝中官员开了地图炮。
“怕甚!”张浒叫道:“还能因此砍了我的脑袋?顶多撸了我的队正。撸了就撸了,我也不在乎。”
见他这样说,刘錡也不好再劝;况且他本人就不喜和亲,遂顺着说道:“张叔说得对,本就不应和亲,应当派兵攻打大食人,将他们打败,把大食人之王抓回长安献俘。”
“刘錡,你可不能说这样的话。”张浒却反过来劝说起刘錡来。“你是折冲都尉,被人揪住小辫子麻烦可比我大多了,可不能对别人说;就算是对像我这样的熟人说,也要小心,别被听去了。”
“知道了,我不会与旁人说。”刘錡表面上作出一幅听从张浒劝说的样子,心里想着:‘没想到顺着他说话但更加激进比劝说更有用,以后就用这种法子‘劝说’他。’
可当刘錡想到‘以后’这两个字时,忽然感觉一阵心悸,一时没忍住,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怎么了?”张浒马上问道。
“无事。”心悸来的快去的也快,刘錡脸色很快恢复正常,心下对自己忽然心悸十分不解,但嘴上回答道。
“张叔,你在新城定要老老实实的,不要违背孟别将的命令。与大食人和亲是朝廷,也是安西十分在意之事,要是因为你起了波折,可没好果子吃,绝对不止撸了官儿。”刘錡反复想了想,觉得可能是自己担心张浒在新城因为不满和亲而做下事情被都护府处置,所以心悸,是以又嘱咐道。
“我知道了,不会捣乱的。”张浒答应道。他也知道轻重,与熟人骂几句是一回事,捣乱就是另一回事了。
“甚不会捣乱?”这时忽然有人插嘴道。
“曹方豪,曹方峰,你们兄弟怎么来了?”张浒抬起头看清来人长相,有些惊讶地叫道。
“我们怎么不能来?”曹方豪先笑着说了一句,然后才真正回答起来。“我们听说有一支五百人嗢鹿州的军队来了碎叶镇,就过来串个门;没想到又听说老张你也来了,过来看看。”
“是啊老张,我们可真没想到,就调五百人还能有你。”曹方峰也说道,但表情明显不如他二兄自然。
‘这明显是在扯谎啊。但如果是扯谎,他们到底为啥会过来看张浒?’刘錡心里想着。
他当然想不到,曹家兄弟前来,名义上是看张浒,实际上是冲着他刘錡来的。刘錡升为都尉他们兄弟已经知道了,非常羡慕;又听说刘錡身边有了亲卫,也想成为刘錡亲卫,肯定比当大头兵强得多。
所以听门房说有一位名叫刘錡的都尉入营,又听说张浒也来了碎叶镇后,他们立刻赶来嗢鹿州将士住的营地,想要在刘錡面前展示自己的本事,谋个亲卫的位置。何况退一步说,就算刘錡不要他们兄弟当亲卫,总能混一顿饭,反正不会白来。
曹家兄弟又与张浒寒暄两句,又转身对刘錡行礼道:“见过刘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