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当没问题。”刘三道。孟飞军官位比林觉安和魏向煌高,威望更比他们高得多,下达命令二位校尉不敢不听;他又一向体恤士卒,会做出这样的安排。
果然,当他们走到先锋军营时,饭食已经做好,热气飘在空中似乎都驱散了风雪带来的冷气。众人纷纷高兴地排队盛饭,之后靠在营内的栏杆上吃饭。
“真香!”丹夫吃了一口,不由得赞了一句。
“哪里是饭香,分明是你饿狠了。”刘三笑道。
“确实饿狠了。”丹夫也不在意他的取笑,自己笑着回道:“为了赶路这几个时辰中间根本没停下来休息过,我可是累得够呛,能和从新城逃到嗢鹿州这一路相比。累就会饿,我自然就饿狠了。”
一边说着,他还低头又吃了一大口饭。
“哈哈!”见他这幅样子,刘三不由得笑出声,但笑了两声就停下,低头吃自己的饭。别说丹夫饿,他也饿,脑袋都觉得不舒服,只是有在大食人战俘营的经历,不至于像丹夫这样狼吞虎咽而已。
吃了几口饭,饥饿的感觉缓和了些,血液中携带的血糖重新恢复,刘三大脑的低血糖症状得到缓解,也能边吃饭边琢磨事情了。
‘张别将是必定不会退兵的,那之后会作甚?’他想着:‘雪下得这样大,登山是不能了,也就没法子居高临下攻击大食人。那,堵路,或派出死士夜袭大食军营?’
‘不对,夜袭大食军营也没法子。人在雪地中走得慢,而且雪会反光,不等靠近军营就得被发现。能用的法子只有堵路了。雪天想搬开堵路之物更加困难,效果更好。’
他正想着,米特端着饭碗坐到他身旁,又扒拉两口饭问道:“刘三叔,你说张别将不会退兵,那之后会作甚?”
“我想着,只能堵路了。”刘三将自己刚才的想法说出来,最后说道:“其实咱们要堵路也更加麻烦,雪地中搬动石块、木头也不容易。不过总比大食人容易些。”
“这挺好。”米特笑道。他虽然一时激动投了军,但因与大食人并没有血海深仇,并不想旁人那样急着向大食人报仇雪恨,也不在乎自己的命;他还是很在乎自己的命的,不愿意随意丢在哪里。
现下既然只能堵路,虽然麻烦但性命总是无忧,他也就高兴于自己不必担心战死。
“夜袭大食军营也不成么?”这时坐在一旁的雷诺忽然问道。
“若硬是要派人夜袭,其实也有办法。只是太冒险;派少许人马夜袭也起不到啥用处。应当不会这样做。”刘三想了想,回答道。
雷诺点点头,没再说话。大家都忙着吃饭,也没有人再出言询问。一时此地只有吞咽饭食之声,再无其他声音。
过了一会儿,众人吃完饭,在将领的催促下不得不起身,开始安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