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想法很清楚,就是推翻侯梅德做出这一切推论的依据,从而让侯梅德即使在公文中写上自己曾丢失营寨也没有证据。虽然这样做一定会让他非常生气,与自己的关系也会降到冰点,可这种时候已经顾及不了了。
果然,侯梅德愤怒地说道:“你竟然,自己说过的话也能不承认!早知道你会这样,我就不将其他人赶出帐篷了,而是留下他们作为证据。”
愤怒过后,侯梅德冷静了些,又道:“既然你要确定证据真假,那明天天亮后咱们一起去看看那些尸体。”
“好。”纳赛尔答应道。
“你不要想动手脚。”侯梅德又道:“我今天晚上要将帐篷挪过去,住在那五十六具尸体附近,以防你毁灭证据。”
“你怎么可以这样做?”纳赛尔惊讶之下问道。
“我怎么不能这样做!”侯梅德反问道。
“好吧,你愿意这样做,就这样做吧。”纳赛尔虽然心中非常生气,但也只能压制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同时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明天总能挑出点问题,从而推翻这个证据。’
“哼!”侯梅德又冷哼一声,离开纳赛尔的帐篷。
时间很快到了第二天上午。吃过早饭后,纳赛尔来到营外侯梅德的帐篷附近,与他一起观察那些尸体。
纳赛尔首先仔细分辨了尸首的长相,确定他们真的都是东方人;之后开始分辨死法。
“这几个人是被冻死的。”纳赛尔忽然说道。
“嗯?”
“你看。”纳赛尔指着尸体道:“第一,这具尸体呈自然状态或卷曲状,双手松弛,战死的人不可能呈现这种状态;”
“第二,这具尸体的尸斑呈鲜红色,而正常死亡的人的尸体尸斑呈暗红色;”
“第三,他的双手与脚踝处有冻伤的痕迹。”
“既然他们是被冻死的,那这几具尸体很可能是秦那人在这里埋伏时死去的士兵尸体,而不是后来被秦那人掩埋的。这就不能证明秦那人曾经夺取过营寨。”
“说起来,看到这几具尸体,我总算明白秦那人是怎么在不惊动夜晚值守士兵的情况下靠近营寨的了。”
纳赛尔又道:“秦那将领预判了我军建造营寨的地点,提前在附近埋伏,埋伏几个小时、在我军士兵大部分睡着后才发动偷袭。”
说着,他不由得叹了一句:“秦那士兵真是疯狂,竟然在有可能冻死的情况下仍然听从命令进行埋伏。”
“你说什么?”侯梅德本想驳斥,忽然听到纳赛尔这句有感而发的话,愣了一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