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了若那一军折损很多,也能调回去。你说咱们算不算折损多的?”
“我哪儿知道?得问旅帅。”说过这话,周大下意识向四周看去寻找旅帅王大。但出乎他预料,旅帅竟然不见了。
“哎,王大哥去哪儿了?”他不由得叫道。
“是啊,王大哥怎么不见了?”众人纷纷说道。
“我在这儿呢!”这时王大声音响起。众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见他从一条狭窄地道走出来,又同众人说道:“刚才我去向校尉汇报,校尉说咱们可以撤回河北大营!”
“太好了!”众人纷纷高声叫道。受了伤自然要回去休息,伤好了以后才能为同袍报仇;若伤不好,坚持留在嗢鹿州城内与大食人搏杀也只是送死而已。
“而且咱们不仅是能撤回河北大营,今后至少半年也不用再来嗢鹿州城内与大食人打仗!”王大又道。
“这怎么成!”许多士卒立刻叫起来:“不回来与大食人打仗,怎么为战死的同袍报仇!”
“你们放心,早晚有报仇的日子!”王大又叫道:“咱们只是被派去办别的差事!以后有的是报仇时候!”
“那就好!”众人又纷纷叫道,表情舒缓起来。
“都快点包裹。大家把伤口都包裹好了,凡是身上有伤被包裹起来的,都会被安放在一个用油纸密封好的大箱子里,从而能过河去对岸。不过你们放心,不会在箱子里憋多久,在河中心就有船接应,后半段路可以坐船过去。”王大说起众人去河北大营的法子。
“太好了。”许多人又纷纷叫道,心里松了一口气。河水当然不干净,他们的伤口如果再被河水浸泡一下,恐怕就好不了了。幸好上头看来早有准备。
王大又嘱咐几句,靠在墙上闭目养神起来。周大已经给彭三包裹好伤口,这时正在擦拭腰刀。彭三凑在周大耳边小声说道:“这些事情是冯校尉能做主的?王大哥刚才到底去见了谁?”
“至少我觉得安别将都做不得主。得是张都督吧?”
“是张都督吗?”
“管他是谁呢?反正和咱们没干系。”周大说着,已经把刀擦拭干净,重新装进刀鞘里,又扶着彭三向通往河边的地道走去。
……
……
“刚才那个弓月城来的王旅帅的话你们都听清楚了?”刘琦对众人说道。
“真是太惨烈了。一旅竟然战死三十五人,三成五的士卒一战即殁,怪不得旅帅都边哭边说。”
“他那个旅也太倒霉了些。”
“确实倒霉。据各处奏报,大食人今日总共只派出二三百条狗,全城一万多将士,平均每旅遇到三条狗十分正常;可他那一旅遇到九条狗,只有一火没遇到狗也没遇到大食兵,真是运气太差。”
“也不只是王大这一旅运气差,冯诺那一团运气都差。三个旅总共遇到二十六条狗。冯诺是不是上辈子专门杀狗的,所以这辈子狗找他报仇?”
“别议论运气好运气差的事了。”身为在场最高级别将领之一的王胜打断道:“现下要琢磨的,是如何应对大食人的法子。”
“适才我看了,今日大食军出兵不多,每支只有二三十人,配一条狗。后面还有大部接应,但除非求援,不然绝不进小巷。”
“今日只打死大食兵五十六人,被大食兵打死却足有五百五十五人,是战死大食兵的十倍。”
“今日大食军因狗少派兵少,但他们总能搜集到足够的狗,到那时咱们还如何钻出地道偷袭大食兵?巷战岂不是变得毫无用处?”
“对啊!”旁人又纷纷附和道:“如何应对大食人的这个法子?若想不出,那巷战岂不是失败了?嗢鹿州城也守不住了?”
“十比一的战死比,比昨日大食兵二十比一的战死比强些。但大食人极快想出应对之法,咱们若想不出应对大食人的法子,以后岂不是一直都是十比一?那咱们岂不是必败无获胜之机?”
“刘琦,你可有应对之法?”张诚也问道。听到这话,众人纷纷看向刘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