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又坐在床沿上闲聊了好一会儿。因二人唯一共同熟识的人只有李珙,所以话题通常是从李珙身上起头。刘琦说了不少李珙在和他商议事情时开的玩笑与犯得小错误,李碧筱也说了些无伤大雅的小毛病,二人迅速熟悉起来。
“哈欠!”他们说了一会儿,刘琦觉得一阵困意上头,不由得打了个哈欠。
“你困了?时候竟然都这样晚了。”见他打哈欠,李碧筱侧头看了一眼时间,发觉已是丑时初,立刻说道:“这样晚也该歇息了。”
但说过这话,她忽然又有些害羞。这回是真的,不是假装的。无论如何,这都是她头一次和一个男人睡觉,李唐皇族就算有些西北民族血统,但在中原几代下来早就是汉人,接受汉人礼节;虽然有几个公主确实放荡,也不代表所有公主都放荡;显然李碧筱不是,真的害羞起来。
“确实该歇息了。”刘琦又打了个哈欠,脱去外衣后就躺到床上说道:“睡吧。”随即闭上眼睛休息起来。
‘这与老婆婆说的不一样啊?’虽然害羞,李碧筱见此也一脑门子问号,又不能直接向刘琦询问,只能带着一脑门子问号也脱去外衣、卸过妆后睡在他身旁。
这一宿李碧筱睡得极不踏实,反过来倒过去一直睡不着;相反刘琦却睡得十分踏实,一觉睡到天亮。
一直到天蒙蒙亮后,李碧筱才沉沉睡去。刘琦过一会儿醒来后想把她叫醒,但又想起她昨夜一直没有睡好,也就没有叫醒,自己也不起来,静静躺在身旁。
可没过多久,昨夜那个侍女的声音响起:“公主、驸马,可已经醒了?”
“甚底时辰了?”刘琦问道。
“已是辰时初。”
“确实得起了。”刘琦嘀咕一句。虽然因为他这一世的父母不在安西,李碧筱不需要去拜见,但她今日要接受丽娘敬茶,还要召见所有仆人拜见主母。头一日李碧筱就给所有人一个睡懒觉的印象可不好。他也是希望家中和睦的。
“公,碧筱,起来了。”刘琦犹豫一下,说道。
“甚底时辰了?”李碧筱缓缓问道。
“已是辰时初。”
“辰时初?辰时,已经辰时初了!”李碧筱也立刻清醒过来,掀开被子坐直身体,就招呼下人进来服侍穿衣。她和刘琦想的一样,虽然自己是公主,但也是想和刘琦好好过日子的,不能给所有下人一个懒散的印象。
“不必着急,可以慢些。”刘琦见她十分匆忙,不由得又劝道。
“可不能慢了。”李碧筱一边伸直胳膊由下人为她穿外衣,一边回答。
“服侍我穿衣。”刘琦见她这样匆忙,也吩咐起来。
他们很快穿好衣服,李碧筱又由贴身侍女匆匆花了妆,二人一道赶去正厅。
他们快速来到正厅。这时所有内院下人都已经来此等候,见到二人走进来坐下后立刻跪下行礼道:“见过公主,见过驸马。”有几位下人一时没有改口、说错了,忙捂住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