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应当如何答复?”李珙又问起刘琦的想法。
“都护,只能答应。”刘琦说道:“护士毕竟不是士卒,若战时她们请求离开伤兵营可以拒绝,休战之时却不好这样做。
至于能照顾的伤员减少之事,这些护士原本就是招募来的,再由各地衙门下令招募便是。”
“这可不容易。”李珙摇摇头。愿意做护士的,前次招募后就已经成为护士了;不愿做的,无论如何招募都不会来的。
而且这也不能强迫。一旦强迫,人们就会认为这是在招募军技,更招不来人了。
“等王老夫人病好了,让她与想走的人谈谈,尽量挽留;再命嗢鹿州都督府张贴告示,招募护士。”李珙最后做出决定。
“是。”刘琦也觉得没有更好的法子,只能这样做。
“你还有旁的事情么?”李珙暂且将此事从心中赶走,又问道。
“属下并无其他事情。”
“好,既然如此,都已经到了午时,咱们也该吃午饭了。”李珙大声招呼侍卫去取饭,又笑着对刘琦说道:“正事商议完毕,一直到下午再次商议之前,你不能叫我都护,也不能自称属下,而是按照我告诉你的称呼来。”
“必定遵从丰哥的命令。”刘琦也笑着答应一句。
……
……
“小卓,你不知道,本来我做护士家里就不大愿意,只是后来想着我来做护士还能领一份粮饷,让弟弟更早攒出聘礼才答应。可因去年庆功宴后的赏赐,我纵然瞒下一些,剩下的也足够弟弟迎娶人家姑娘的聘礼了。我父母也就不愿我再做护士。父母坚决反对,我也不能违逆他们。
而我自己,说实在的,也有些厌倦了。整日面对受了重伤的士卒,我晚上做梦有时都梦到他们奇形怪状的伤口,吓得一身冷汗;可不愿意再做这些了。”
“……你放心,刘副都护一定会与李都护说。李都护也是通情达理的人,不会拒绝你的请求。”卓桠一边将来人送出门,一边出言安慰道。
“王大娘生了病,我们也不认得啥大官,只能靠你了。”那人又道。
“我与刘副都护说过了,你放心。”卓桠又道。
“有了消息记得立刻告诉我。”那人又说了一遍,这才离开。
卓桠站在门前,笑着向那人挥手,直到看不见踪影才转身回到家中,而且一脸疲惫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