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不够就两日,两日不够就三日。”胡马木语气坚定地说道:“反正已经注定要受到惩处,迟几日也算不得甚底大事。”
“不能这样想。”史信道:“本就因逃散近半士兵会受到重重处罚,咱们又晚了很多日才抵达,焉知总督不会怒上加怒更重的处罚咱们?依照咱们的过错,处死都未必不可能。
所以我认为在这里留一日也可,但只留一日,使军心士气略微高些后就启程赶往谷口,尽量更早抵达。至于路上想逃走之人,用心腹士兵阻拦即可。”
“我已经说过了,很难拦住,一定会有人逃走。”胡马木又道。
“逃走几人也无妨。本就已经逃走近半人,再逃走几个又有甚影响?总督对咱们的惩罚也会因此减轻或加重;反而抵达谷口时日总督都看在眼里,早两日与迟两日区别甚大。”
“不行!”胡马木断然否定史信的想法:“咱们已经减少太多士兵,除非迫不得已,不能再减少任何一个人。”
“你这是枉顾旁人!”史信生气地说道。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答应!”胡马木又道。史信自然又有一番说辞,二人争吵起来。
他们两个的观点总结起来很简单,就是史信还想着自己少受些惩罚,而胡马木近乎一心为公,想要尽可能多保全士兵,不在乎自己受到的惩罚。
当然,二人这样选择也很正常。史信不是大食人,担心自己被当做弃子,所以想减轻惩罚使自己对家族还有用不会被舍弃。胡马木身为大食人,出身虽算不上特别显赫却也不是一般人家;他年纪又轻未尝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所以不在乎自己会受到惩罚,更想让谷口之战的士兵更多。
他们争吵的时候,何普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并未说话;偶尔低头沉思,似乎在思考应当听从谁的意见。
“何将军,此事你怎么看?”二人争吵一会儿,史信忽然想起何普还在,而且他仍是哈迪军主将,最终做出决定的人,自己与胡马木争吵并无太大意义,立刻转头说道。
“是啊何将军,你认为应当怎么做?”胡马木也问道。
“这个,”何普又将自己的话过一遍脑子,确定没有遗漏的问题,就要说出自己的想法。可就在此时,忽然一名护卫从帐篷外面走进来,行礼后说道:“何将军,史加齐、胡加齐,晚饭已经做好,士兵已经开饭了。”
“他们已经开饭了?”何普反问一句,见护卫点头,转身对史信与胡马木说道:“既然晚饭已经做好,咱们先去与士兵一道吃饭,吃过饭后再继续谈论此事。”
“是。”史信与胡马木虽很想立刻知晓何普的想法,却也只能答应一声,又起身和他一道去与普通士兵一起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