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下一个问题他就能够回答了。“你们麾下当时参加那一战的士卒还有多少人活着?”
“属下麾下的还有二十七人活着。”魏向煌首先回答。
“属下麾下的还有三十五人活着。”林觉安也回答道。
“还有六十二人,不算少了。”刘琦嘀咕一句,对他们二人与孟飞军说道:“不论你们当时麾下的士卒现居何职,是否还在你们麾下,将他们都找出来,由你们三人带着,找到当初埋葬战死之人的地方,将尸首挖出来,放入棺木中。
棺木你们不必担心,树林中有许多杉木,能打造许多棺材,将尸首放进去。”
“都护,不必如此麻烦。属下带来了足够的棺木,能打造八十一具棺材。”孟飞军立刻说道。
他并没有忘记自己当初的誓言,记得要将当初战死之人的尸首带回去,带了棺木赶来谷口。
“那我就不必命工匠打造棺材了。也幸好你带了,不然带来此地的工匠应当没有人造过棺材,造出来的棺材不好看,被将士瞧见了也不好。”
刘琦也想起出发前孟飞军曾与他说起此事,但他因为事情较多、经过喔鹿州城交战后对战死的将士也不再完全记挂在心上,所以忘记了,适才蓦然想起来有些尴尬,赶忙说道。
“你们二人立刻去找老部下吧。”他又伏在案上以最快速度写好两份命令、盖上自己的大印,递给魏向煌、林觉安二人,同时吩咐道。
“是。”二人接过命令,转身离开。
“刘都护,哪日祭拜他们?”待二人离开后,孟飞军又问道。虽然适才刘琦没有答话,但他也确定是要祭拜,而且应当是规模极大的公开祭拜。
“后日。”刘琦回答一句,又道:“孟飞军,你身为当时带领他们伏击大食营寨之将领,那一日要站在棺木旁,还要抬棺。”
“是。”孟飞军立刻答应。
“张兴权,你当时虽然不在最前线,但你代理我的都尉之职,后来又坐实了果毅的官职,也算是他们的上司,祭拜之日当然也要在场,就侍立于都护身旁。”刘琦又对张兴权说道。
“是。”张兴权也答应一声,可立刻感觉不对,又问道:“刘都护,都护也要祭拜?”
“正是。而且就在埋葬战死将士之处。”
“太好了!”听到刘琦的回答,孟飞军立刻激动起来,大声说道:“都护亲自祭拜八十一个战死将士,我,我,真是天恩浩荡!”
与非常激动的孟飞军相比,张兴权虽然脸上也显露出笑容,但更多的是懊悔,也有些不解。
‘孟飞军身为带领将士伏击大食军之人,即使都护不再对他施以嘉奖,也必定引人瞩目,都护在心中也会记一次功劳,下次再有升官机会必定能够升官。若当时带领将士伏击大食军的是我,没准我能升为都尉。
但都护为甚要亲自去祭拜?伏击过大食军,我们带兵返回我鹿州城,当时都护可是批评了孟飞军一番,也不对他的功劳进行嘉奖,怎么忽然要祭拜战死士卒?’
若刘琦能听到张兴权的心声,一定会对他嗤笑:“就你这思想水平,当不了都尉。”
当时批评孟飞军的原因很简单,警告所有将领必须听从军令,不能为了立功擅自出战。
但此时情况早已发生变化,经过喔鹿州之战的战场熏陶,将领们都已经学会听从命令,不会再擅自出战;而因为许多与大食人没仇的新兵入军中致使士气有所降低,为了鼓舞士气、提振军心战意,所以要公开祭拜战死士卒。